“周灵者,我姐怎么了?对不起你?你如此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是她动的手?”
公乘蝶舞没有解释,反而是公乘青阳走了出来,目光有些冷漠的盯着周衍。
“她没有能力在我推衍阵法的时候还插手,但她知道,有人可以!而且她还知道,必定会有这样一幕,到时候哪怕是所有人都死,她也不会死。”
周衍嘲笑的看了公乘青阳一眼,声音充满了讽刺之意。
“胡说八道,我姐姐会害我?我害周家这么多天才人物?会与皇甫家族杨家等域外强大家族树敌吗?简直是一派胡言!”
公乘青阳不忿的道。
他尊重周衍,敬佩周衍,也承认周衍的实力,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周衍如此污蔑。
而正因为他尊重、敬佩周衍,也才更容不下对方反过来去污蔑他的亲人。
“我没有必要给你解释什么,你让你姐姐收敛一点,让那对彩衣男女,老老实实的滚一边去,不然,我不可能让他们称心如意的!”
周衍冷漠的看了公乘蝶舞一眼,说是让公乘青阳去说,实际上,此时两人的对话,所有人都可以听见。
而这一刻,公乘蝶舞、周云天、周太亭等人的脸色都大变,似乎极为骇然的发现,周衍似乎知道的事情,远比他们多。
在一般人看来,这样岂不是有些打草惊蛇了?
而周衍此时,则刻意去‘打草惊蛇’,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在忽然间打破对方计划的时候,在对方改变计划的时候,把握到更多的东西。
如今,这个局,已经不可能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了。
因为诸葛春秋,就是周衍刻意留下、去面对那个怪物的。
他需要时间,需要机缘,也需要进一次天机山。
而周衍相信,诸葛春秋必死之时,一定有能力回去天机山,自己救自己一命。
这就是周衍的手段。
他心中的算计,滴水不漏,炎炎离开之后,在紫炎虚空里,周衍花时间推衍百万次不止,将一个个的计划和可能性,都想到了,也想到了怎么去面对才更好。
周衍不是蠢货,更是专门去花时间破局,又怎么会让任何人再牵着鼻子走?
此时,他的任何举动,别人都已经摸不清状况了。
“周灵者……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乘蝶舞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颤声问道。
“什么意思?彩萱很明白,不是吗?”
周衍的话语里,充满了戏谑之意。
“周灵者,你说什么彩萱……愚昧,不明白。”
彩萱微微一怔,脸色刹那间有了一丝慌乱之意,却很快镇定了下来。
“彩萱,你也别装了,你不过就是那个彩菱的一个虚体而已,还想继续装作对我周衍迷恋不已?而那个彩菱,还真厉害,现在竟然想化身另外的一个与我关系极好的人来试探我。
如今,我也不怕承认,我背后的来历,远比你们想的还要可怕。所以你们不用妄动心思。
我现在,只想完成这次的事情,然后冲击剑魂境界。要么死,要么成功。
成功了,我再继续和你们来一场交流。但失败了的话,我也绝不可能被任何人占据肉身,不信,不怕死的就来夺舍我试试看。”
周衍又看了公乘蝶舞一眼,却将目光落在了一直很低调、但一直以爱恋、迷恋甚至有些花痴的目光看着他的彩萱仙子的身上。
“你……你都知道了。”
彩萱此时再也不那么恭敬了,她眼神忽然变得极为复杂,却也有了一丝解脱之意。
她苦笑了一声,承认了。
周衍心中一凛,顿时知晓,自己的推测,果然没有错,所以他的心情也更凝重了。
但这些,他不可能表现出来。
“其实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周衍也苦笑了一声,没有太大的感慨,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的心情。
但彩萱,此时反而有些懂了。因为痛苦过的人,才明白一个人的痛苦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她懂,但无能为力,怪只怪,天地命运残酷无情。
“我知道你们不怎么相信,但你们相信与不相信,也与我无关。从发现帝气剑体小辰辰后,我其实只是充当一个父亲的责任而已,当他是孩子。
我不知我周衍修炼的剑道如何,但莫名的总有一种亏欠感,似乎亏欠了孩子所有,所以看到小孩子,我就会生出莫名的关心之情。
小辰辰……我其实没有想许多。
我只希望,他过得好,可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就行。
至于说帝血,拿帝血给我?这点,其实我是不信的,哪怕是我甘愿成为帝剑一脉小辰辰的鼎炉,你们也未必舍得给出帝血。
而在孤绝剑峰上的时候,那种孤绝剑意,其实也让我明白了彩萱你只是一个虚体——但在这之前,我不确定。
直到我遇到了后瑶的虚体,我才渐渐正视了那件事。
但如我所说,我不在乎。小辰辰过得好,就行。我是他的师傅,这点,哪怕天地毁灭,也没有人会不承认。
而周孤城等人,我当然知道你们为什么背叛,我心中明白,但我也不在乎。
因为,没有在乎的必要了。因为,如今的无情剑道,我也修炼到了大圆满。
之所以保留了一点情义,便是因为,那一点,是画龙点睛的一点,那一点完成,我就需要去面对凝聚剑魂的十死无生的困境了。
你们也知道,凝聚剑魂,特别是我这种野路子,其实就算有帝血,都没法成功。哪怕是可能性提升千百万倍,但本身不可能凝聚剑魂,提高再多倍概率,也终究是零。
而我背后的传承,也没有办法。
这一点,我想,彩菱、还有那个男人,该是知道的。
或许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隐藏得这么深。”
“周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