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做什么?我这不是审这两个小鬼么?”那人走向来人,他步子不大却有些急,似乎是怕影响到身上那尚未拔出银针。
“你们伤了他?”来人只消一眼就发现其中不妥,说这话时候他语气冷了下来。
昏暗地窖陡然变得光亮起来,这让西门吹雪与小道士都看清楚了两人相貌。
半灰白头发,就这么披着,两人皆是平平无奇五官,若是放人海里,大抵再也找不着了,但当两人站一块儿时候,有一种说不出和谐感。
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如同若他们中缺少了其中之一就变得不完整一般,但这之前他们分别见到这两人时候没有这样感觉。
小万戴有点迷惑,他认人确不怎么样,但这下子他却能说他已经把两人都认全了。
——有时候气场很重要。
“他们怎么能伤得了我。”那人看着一脸不乎,腆着一张笑脸,“不是还有你吗?”
来人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没有想着帮那人把针给拔出来,反而直接看着两个已经似乎准备闯出去两人。
“前辈,”小道士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跨前了一步,“小道只是情急之下才伤了前辈,我、我只是想把前辈制住,让我俩能顺利离开。”不用做试药人。
“道士?”
“小道师承武当,”小万戴恭恭敬敬说道,“小道愿意以师门名义发誓,我俩并无恶意,只是无心闯入了这儿,却被前辈误会了是有心人……”
“你们可是分批而来,还早有准备,还说不是有心人?”那人冷笑着说道。
“前辈,我们方才已经解释了,前辈却不理,”小万戴咬咬牙,抱拳转向后进来那人,“我、我俩皆不愿做前辈试药人,所以才误伤了前辈,请两人见谅。”
小万戴还算是聪明,“试药人”这三个字一出,那人就被来人瞪了一眼。
“他就爱说些玩笑话。”
那人嚷嚷道:“谁说我说玩笑话,我们近研制药可不是要让人来试试吗?”
小道士心倒是放下了一半,他们之间本就是误会,寻常明理之人说不得早就将他们放了,也就这人胡搅蛮缠不讲理,说话也半真半假让人难以分辨。
只是这两人给人感觉也好生奇怪。
小道士默默看着两人,踌躇着要如何把中间情况解释清楚。
“前辈,小道姓丘,名万戴,师承武当丘道人……”
西门吹雪听小道士这么说时候,眼眉挑了一下。
这些日子小道士没有主动告知姓名,他也没问。
他看来姓甚名谁并不重要,重要是人。
但似乎这丘某人……也没有问他是谁。
算了,不过半斤八两而已。
“丘道人啊……”一声意味深长叹息忽然响起。
却让小道士心里默默打了个寒颤。
他家师傅虽懒,有时候嘴上却不饶人,那时候他对着他准备下山四个师兄说过,他得罪人也不知凡几,让他们自个儿下山小心点。
小道士以前不以为然,这下说漏了嘴,才恨不得把刚才话拾回来吞进肚子里。
现下情况有点复杂,若是何人受了他老人家恩惠还好说,若是……栽了他老人家那张嘴上,他们今日想要顺顺利利出去可就难了。
还是不要搭嘴好了。
小道士也不管那细枝末节,再一次将方才说过一遍话又一次说与来人听。
“事情缘由便是这样,我俩并非存心进入,请前辈相信我们。”小万戴语气诚恳,也绝口不正面提出他们外头所遇到连环陷阱。
反正这两人看着就是一伙,即使他不说,这人会知晓他们究竟受到了什么样“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