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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初时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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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欲罢不能,就说:“这两杯都给你,就算没有度数,也得慢慢喝,别急。”

台上换了歌手,长发披肩的大男孩儿,桀骜的唱一首英文歌曲。江南上高中的时候听到过,是后街男孩儿的歌。

经理在一旁跟着哼唱,咬音很准,听出这样的即便没在国外呆过,英文一定很好。

才发现,进公司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多大年纪。看着三十几岁的模样,猜想或许是同龄人。

冒昧的问出来:“经理,你是哪一年的?会唱后街男孩儿的歌?”

经理盯着她一双眼:“比你大一岁。怎么?你也听后街男孩儿的歌?”

江南摇摇头;“没怎么听过,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同学喜欢,偶尔听到的,记住一点儿。”

经理上身微微前倾,明显是在刻意打量。

江南怔了下,问他:“怎么了?”

经理似笑非笑:“不过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三十二岁的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就二十多点儿。”

江南尴尬地捧着脸:“以前也有人这么说,其实仔细看没那么夸张。”现在的女性保养好,看着比实际年纪小并不意外。不讨论这个事情,又问:“你在国外呆过?”

“你怎么知道?”

江南笑笑:“看风度。”人受过哪种教育,细微之处还是能看出来。

经理点点头:“在英国念过几年书,来M&C之前一直在那里。可父母在国内,打算回来安家立业。”

不知不觉江南把手边的那两杯都喝下去了,觉得越喝口越干,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往下灌。最后手边的三个杯子都空了,再看世界就觉得有了很大的反差,头有些沉,不知是自己没坐稳,还是怎么,眼前的事物像在微微晃动。

经理关心的问:“怎么了?”伸手攥紧她一只胳膊。

江南觉得自己是醉了,抽回胳膊。

“没事,可能是有点儿喝多了。”喉咙越来越干,连带身体都开始发热,就像有火蔓延而上,渐渐的烧上身,而她越来越干,跟一根枯草似的。觉得经风一吹,火势一下便会大旺。陌名的一丝恐惧,紧紧绷着自己仅存的那根清醒的弦,唯怕它一涣散,就真的人事不知了。

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勉强的站起身:“经理,我有点儿醉了,先回去了。”

脚已经不听使唤,一步没等迈出,直直向下栽去。心里想着,完了,非得撞得头破血流。

却一下栽进一个人的怀里,还能辨别是经理。听他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过也只是勉强辨别,被他扶着出去的时候,清明的思绪逐渐沦陷。只能攀附住他,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到了停车场,风一吹,终于拾回一点儿意识。

身体却已经被经理压到车身上,倾身过来吻她。

有些欢喜的:“江南,我打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这一刻我已经等很久了……跟着我,我可以对你很好……”

江南迷迷糊糊的听他说甜言蜜语,心底里生出厌恶,想要推开他,可是没了力气,全身软绵绵的。他已经含住她的嘴角,让她连谩骂的话都说不出了。

感觉到他灼热的手掌沿着腰身慢慢上移,江南急得就要哭出来。想挣扎想反抗,却无能为力。

一片黑影罩过来,身上被压紧的力道一下松懈。

经理只觉肩头被人扯紧,不等回头,秦秋彦重重的一拳已经挥了出去,当场将人打翻在地。

想发怒,看清秦秋彦冰冷暴怒的一张脸,线条绷得极紧,惊忪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秦秋彦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再敢对她有什么企图,看我不废了你。”当即又补了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

经理疼得直吸气,牙齿倒了不止三两颗,含了一口腥咸的血。

秦秋彦站起来将倚着车身不断下滑的江南揽到怀里,看了经理一眼:“滚!”

拍她的脸:“醒一醒……醒醒……”

江南彻底醉死了,本来饮下的就是后劲极强的烈酒,又毫无防备的连喝了三杯,对于她的酒量已经严重超量了。

视线模糊,连模样都看不清楚,只一个浅散的轮廓。却听他嗓音美妙,听进心里很舒服。

觉得是梦,现实中难有这么美好的东西。靠着一个人,有温度,声音近在耳畔,踏实又安心。两只手臂紧紧环在他的腰上,紧紧靠着他。

之前急得掉下了眼泪,这一会儿惊恐退去,孩子似的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秦秋彦愣了下,扯撕她的手臂想把人拉开。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江南扬着头,眼睛朦胧的弯着,像两弯下弦的月。笑得很纯粹,白皙的脸上一片嫣红,停车场暗淡的灯光光,细腻如瓷,稳稳透明。

叫不醒她,反倒越睡越沉。秦秋彦低下头打量,猝不及防,她扬起了脑袋吻上他。唇齿间浓烈的酒香,厮磨着他的唇齿。将酒气度给他,滑润的往他的嘴里钻。

秦秋彦彻底动弹不得,觉得她的唇那么滚烫,连身体也是。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像要把他也给一并点着了。

严丝合缝的贴着她,离得这样近,看到她微卷的睫毛上粘着眼泪,像是早间的露珠,睫毛那么长,几次轻颤仍旧粘在上面惹人怜爱。脸颊越来越红,晕黄的灯光下很有光彩。

秦秋彦有些着迷的看着她,任她的长睫一下下轻轻的扫在脸上。已经那么动情,不过就是一个吻,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她的舌头一味的往嘴里钻,就已经要把持不住。觉得是醉了,不过他今晚喝得并不多。一只手揽紧她的腰防止她下坠,一只手捧起她半张脸。执意的睁着眼睛看她,看这一张脸怎么由梦境变为现实,被他噙在口中。终于被他噙入口中……

心中怅然的一声感叹。

司机等在很远处,将原本发动的车子熄灭。

秦秋彦最后还是将人扳开,见她意犹未尽,板起脸孔,仍旧衣冠楚楚,只领带被她扯偏了,正了正,抱起人往车上走。

司机见状,马上把车门打开。

上车之后只听秦秋彦说;“回家。”

江南仍旧缠着她的腰,像根菟丝似的紧紧缠着,怎么扳都扳不开。

脑袋枕在秦秋彦的腿上,安静的睡着了。

秦秋彦给钟笑打电话。

“今晚你带一下秦凉,去你那里住。”

钟笑听他那个意思就是不回来了,没听他说今天要出差,就问:“有应酬?”

秦秋彦淡淡说:“我带个人回家。”

钟笑瞠目结舌,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下巴险些掉下来。

声音陡然变大:“女人?!”

秦秋彦没说话,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这样,钟笑就确定是个女人了。不可思议,秦秋彦从来没带女人回过家,以为他不近女色的,原来竟也有把持不住的一天。

意识他这是要回来了,马上扔下手中的盘子。顾不得清洗了,上楼叫上秦凉。

“秦凉,今晚你跟我回家住。”

秦凉在打电脑,很没感的回过头:“为什么?”

钟笑撒谎不脸红。

“你钟伯伯说他想你了,今天他回来,让我把你带过去。”

秦凉虽然排斥女人,不过他不排斥钟庆丰。

马上妥协:“那好吧。”

钟笑让他快速把电脑关了,衣服只收了两件,就拉上他走人了。

快到家的时候,秦秋彦试图把江南叫起来。睡得实在太沉,叫不醒。就只能把她系在腰上的手臂扯开,等车一停,司机把门打开,抱着她下来。

江南仍旧觉得是在梦中,这么长长久久的依偎着一个人,却迟迟没有醒来,还是许多年来的第一次。

没有那些生死离别的撕心裂肺,睡梦中发出满足的叹息。很温暖,心脏涨满,像是会飞的轻气球。

这一回她要紧紧的抓住,紧一点儿,再紧一点儿……即便是虚幻的,也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她会很害怕,很难过,于是拼了命的想要抓住。

秦秋彦将人放到床上,想去换件衣服。却被江南抓着衣角不放松,十根指头攥得太过用力,变青发白,用力得像是要断掉。

不忍心掰开,脱下西装外套。下一秒被她揽进怀里,贴合在心口,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或者一个孩子……

蓦然一震,秦秋彦解领带的动作狠狠滞了下,足足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扯下领带扔到一边,半跪到床面上,俯身抱住她,将她整个瘦小的身子揽进怀里。

再慢慢将她怀里的西装外套拽出来扔到一边,拉着她的手缠到他的脖颈上。实实在在的一个人,不再是无温而虚幻的。

江南被梦感动得掉眼泪,从来都是残忍至极的,一副至死不肯善待她的模样。这一回却太过温情,即便是狠狠那一巴掌之后的一枚红枣,她也欣然接受。亦或只是黄粱一梦之后那了断余生的一杯毒酒,她也认了。一响贪欢,甘之如饴。

捧起他的脸亲吻他。呼吸灼热,比之前在停车场里还要热。许多年来,她时常梦到一个人,梦到一场交欢,便是这样的温度,她好熟悉……

秦秋彦被她吻得狼狈,喘息浓重沙哑,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硬生生的跟她分开,不再相濡以沫。想要从她身上爬起来,她却不允,紧紧拉着她。

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往下滑,静静的滑落。俨然那么悲伤,她就知道,仍旧只是梦,和以往没有不同。哪怕延续的时间再久,不过片刻还是会残忍醒来。他又是要离开了,她就知道……

闭着眼睛呜咽,攥着他衬衣下摆的手指渐渐放开。知道无力挽留,终是要走的。她早已经习惯了一种痛,即便万箭穿心又如何?侧过身,枕着自己的手臂,任眼泪静静地滑进被褥间。要走就走吧……再痛她也可以捱到天亮,哪一次不都过来了。

秦秋彦看她在怀里侧过身,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瘦小的虾米。按在床两侧的手臂都开始抽筋,无力支撑,沉下身,压到她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会没办法控制自己……”

埋首进她的脖颈中,微微叹息。

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指腹轻轻摩擦她的嘴唇,吻上去。

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剥落……

失而复得的一场梦,分人做了很久,久到以为它再不会来,就要心灰意冷。

却又梦到了,不知是怎样的好运气。

江南轻呼出声:“痛……”

可是,即便是痛,也痛得别样。和以往那些的痛都不同,没有那些空灵的痛彻心扉,而是无尽的圆满。

秦秋彦低下头细碎的吻在她的额头,眼角,轻轻哄,告诉她很快便会过去。

许多之后的破镜重圆,竟有初时的美好,只觉得是欲罢不能。

反反复复,挫骨扬灰那般。

最最欢愉的时刻,听她呓语出声:“南风……”

秦秋彦抱着她的手狠狠的震了下,一直震慑进骨子里,复而将人收紧,揽着她只睡了短短的一觉,摸起床头的表看时间,爬起身去洗澡。

转回头又细细的帮她清理干净,细致的将全身擦过几遍,确定她可以舒舒服服的睡。

没多久钟笑打来电话,告诉他:“我已经把秦凉送去学校了,晚上是你去接,还是我去接?”

秦秋彦没想到这么晚了,以往差不多已经去上班了。

问她;“你晚上有事情?”

“我要跟朋友去吃饭,你要是没时间接孩子,我就带着秦凉一起去。”

秦秋彦飘飘说:“我去接他吧,他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钟笑刻意打这一通电话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往也时常她去送秦凉上学,没什么特殊情况不会给他打电话。想探听一点儿消息,很好奇:“那个女人离开了么?你在哪里遇到的啊?很漂亮?”

秦秋彦凉凉的:“不是你该打听的。你要没事,我挂了。”

钟笑还没问出东西,死活不允:“谁说我没事,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不说,我可去家里了,小心我把人堵在床上,到时候不用你跟我说,我自己看。”

秦秋彦岂会受她的威胁,“啪!”一声挂断了。

钟笑咬牙切齿,其实她一直好奇,听说秦秋彦以前娶过老婆,不知那个女人什么样?真不和什么样的女人能受得了他那个臭脾气。居家过日子又不是商业谈判,需要时时那么镇定又冷静么?

江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晌午了。

室内拉着厚重的窗帘,分不清时辰,也不知道是在哪里。

爬起身,只觉得全身辗压似的疼,几乎是一口气又栽了回去。怀疑自己生病了,否则不会全身都痛,而且痛得这么厉害。

自打她生过孩子,满月之前没有修养好,就落下一身酸疼的毛病,稍累一点儿都能感觉到。

平躺着回了一会儿神,鼻尖有淡淡的香,像很熟悉,却不是她的味道。努力睁大瞳孔,想看清一些事物。头脑中越来越混乱,也越来越害怕。昨天晚上她跟经理一起吃饭,然后喝了酒,最后好像是醉了……

“啊……”一声,惊呼着坐起身。即便后来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了,还是有危险的音讯传遍四肢百骸,一下在脑子里炸开。

慌张的去检查自己的身体,总算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从上到下,跟昨天一模一样的整齐。

才要微微的松一口气。

卧室的门打开,一个修长笔挺的轮廓已经倚在门框上。

江南眯起眼睛看清楚,是秦秋彦。

在家里虽然没有打领带,仍旧衬衣西装裤的。只是衬衣的袖子挽到胳膊肘儿处,脸上的表情也很轻松,一手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很闲适的样子。

瞧那样子就像是千帆过尽的老手,江南那个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不负你所望,我的确是把你给怎么了。虽然你的身材看着有点儿平面,长得也跟闹着玩似的,但你都已经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要再不为之所动,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江南望着他那张脸,一点点惨白,失了血色。

------题外话------

太难审了,一遍又一遍,镜子不才,肉星也很难过,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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