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狄亚伦就离开了诺亚之舟,回到了旺晟·豪庭。
放在门上的手迟迟沒有动作,狄亚伦的心在纠结,他突然有一种无力打开门、去面对门里面夜秋雨的感觉。
当时是不想夜秋雨离开,又想让自己头脑冷静一下,所以狄亚伦才会把夜秋雨留在了这里,现在回來之后,狄亚伦才深刻感觉到他昨天做的有多过分。
“狄先生,有什么需要么?”
负责巡楼的大厦安保人员见到狄亚伦站在那里,误以为他打不开房门,所以好心询问。
狄亚伦回过神儿,看向安保人员轻轻的笑了下。
“沒事。”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把门打开,见狄亚伦无事,安保人员也笑着点了下头走过去,待到狄亚伦回头时,现门已经打开了。
既然开了,那就进去吧。
狄亚伦在心里如是告诉自己,抬步走进去,偌大的空间有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空荡。
拥有那么多资产和大宅子,却丝毫填补不了狄亚伦心中的空虚,他只不过一直在漠视这种感觉而已,只是今天感受得更加强烈一些。
往里走去,丝毫感受不到夜秋雨的存在,狄亚伦的心狠狠一沉。
“莫非……”
他下意识的回头望了眼,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在屋里绝对打不开,除了从窗户跳出去之外,夜秋雨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
心里越想越慌,狄亚伦甚至觉得夜秋雨可能已经跳下去了,但是又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太过无厘头,他一手扶额摇头叹了口气。
“狄亚伦,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走到观景台前,狄亚伦终于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夜秋雨,她蜷缩着身子靠墙而卧,整晚的冰冷冻得她身子瑟瑟抖。
狄亚伦刚刚松了口气的情绪又被拽了起來,他快步來到夜秋雨身边,用脚尖碰了碰她。
“喂,起來了。”
夜秋雨沒有任何反应,狄亚伦的心又狠狠沉了下去,他蹲在夜秋雨旁边,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放在她的鼻前试探,还有呼吸,而且还感受到了一股热热的气息喷洒出來。
“你这个女人……大脑缺根弦是不?明知道这样会生病,还缺心眼儿一样躺在地上,难道床放在那里就是摆设不成?”
狄亚伦知道他这口气不善的自言自语是为什么,因为太过于担心夜秋雨的状况,更加怨恨她居然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控诉我伤害你,那么恭喜你,夜秋雨你做到了,沒错!我的确会为你担心,可是……我并不想看到你这样,如此……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前功尽弃……”
狄亚伦的内心十分纠结,他本想放下心中那些包袱,只是好好的去爱夜秋雨,可是弄到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变成了这样。
抱起夜秋雨來到浴室,狄亚伦在浴缸里放满了热热的水,去掉夜秋雨身上被他残虐时撕破的衣衫,小心的放进了热水里,让热气驱散她身上的寒冷。
水沒过夜秋雨的身子,只有一小截香肩裸.露在外面,这样若隐若现的感觉,将原本就很美丽的夜秋雨衬托得更加具有魅力,似乎娇柔怯弱的小鸟,需要有人來保护疼爱一样。
狄亚伦的心被狠狠震颤着,视线又落到夜秋雨心口那处“双生并蒂莲”上,回忆起当时一针一针的纹刺,狄亚伦心疼的轻抚着夜秋雨的脸。
“那种痛会是永生不忘,而我当初的目的和固执……其实说起來两者都有了,现在再來想想,觉自己真的很禽兽,为什么非要那样对待你?为什么?”
“双生并蒂莲”像是赋予了鲜活的生活一样,狄亚伦越是内疚愧责。
那处纹刺就越是显得诡异妖娆,好像在烈火中痛苦扭动着身姿的生命,让人疼痛甚,像是黑洞一样无法移动开视线,完完全全被吞噬其中永生不会再存在。
狄亚伦似乎感受到了夜秋雨当时的恐惧与痛苦,他的表情十分纠结,心中也在自责。
时间在点点流逝,一眨眼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在水温的作用下,夜秋雨的身子渐渐暖了起來,脸颊也变得微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慢慢好转许多。
“看來情况还不是很糟,应该不用再输液了吧?”
狄亚伦一边拿着软毛巾给夜秋雨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喃喃自语着,上一次夜秋雨生病打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过这次至少可以松一口气,因为夜茜茜不在这里。
想想夜茜茜面对颜静柔时的模样,狄亚伦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夜茜茜今天在这儿,现他再次让自己的姐姐生病,估计一定会气得要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