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成业看到摄影主題思想时,脸色不禁一沉,眉头蹙了起來。
“这么多年來我供他吃供他穿,给他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还送他出国留学深造,让他有了今天备受人注目的成就!我殷月华自问从來沒有亏待过他什么,对外也一直声称她是我的儿子,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是你安成业的儿子!可是到头來这小子怎么着?他不仅不领情,心里还总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付出,真是全都给了白眼狼!”
这篇报道让她气性不小,面对如此气愤与牢骚,安成业沒什么好说的,事情是他做出來的,当初殷月华勉强接受安锦轩进入这个家门,已经是他欠下殷月华最大的人情与情债。
“妈,什么事一大早的就这么大脾气?”
安逸轩从楼上走下來,坐在殷月华身边,目光扫了眼安成业手中的报纸,随即又笑着伸手将自己的母亲搂在臂弯里。
“逸轩,妈妈心里好苦啊。”
有了儿子这个依靠,殷月华的眼泪流了下來,安逸轩轻抚着她的被安抚情绪。
“我知道我知道,乖哈不哭。”
安逸轩一边安慰着殷月华,一边给安成业使眼色,安成业连忙将报纸叠吧叠吧放在一边。
“不要再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哦!”
安逸轩笑着拿过纸巾递给殷月华,消失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妈,他们毕竟是母子,心里念想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如果锦轩真的把自己母亲给忘记了,那才是真正的沒心沒肺白眼狼,您说是不是呢?”
殷月华啜泣着,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她心里还是愤愤难平。
“再怎么说,他都是在这里长大的,外面的人都认为这小子是我儿子,现在他却在感怀着另外一个女人,你说……这不是在故意打咱们安家的脸嘛!”
“沒那么严重啦!”
安逸轩轻笑着,他在极力安抚着殷月华的情绪,避免她太过躁动。
“那个女人已经离世快二十年了,您何必和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生气呢?就让锦轩去念想着吧,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殷月华在安逸轩的劝慰下,渐渐平顺了燥怒的气息,可是她和安锦轩之间的隔膜,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打开化解掉。
说起安锦轩的身世,安逸轩笑容的背后浮上一抹心疼与忧思。
安家门庭外
安锦轩背靠着门柱,面色凝重的抬头仰望天空。
晴空是那么的刺眼,痛得他不得不闭起双眸,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多时,安逸轩走了出來。
“锦轩,那些话……别过多的在意。”
听到安逸轩的声音,安锦轩睁开眼侧头看向他,挤出一抹淡淡微笑。
“我沒事,真的。”
安锦轩笑得很勉强,安逸轩知道他这是故意说的安慰话,安慰别人也是在安慰自己。
沒事,是因为这样的场面经历的太多,已经习以为常,就强迫自己对此变得麻木,不要去在意,也就不会心生难过。
安锦轩的笑容在脸上越來越不自然,他的伪装够多了,在自己哥哥面前似乎不需要。
“锦轩,别这样为难自己。”
安逸轩的手在兄弟肩上拍了拍,内含各种意味深长。
“安家沒有我这样的人才更好,毕竟我的存在只会让大家感到为难,会给安家抹黑,我想……还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吧,就当我依然在国外沒回來,免得大妈见到我会心烦。”
安锦轩说完,脸上露出凄楚的笑。
只有说着这样话、表露出如此落寞的安锦轩,才是真正的安锦轩,而那些阳光灿烂的外在和光环,都统统离他远去吧!
什么上帝的宠儿,说出來不过是欺骗人的东西,眼睛看到的未必事实,而安锦轩的存在就是对世人的最大欺骗。
“你是我弟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怎么能说这样把己排除在外的话?安锦轩你给我好好记住,你是安家人!不论别人说什么还是怎样看待你,你始终是安家人,是我安逸轩的弟弟,这是毋庸置疑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安逸轩的口气有些冲,强调安锦轩不可否认自己的身份否定自己,她的邪魅姿态一向让人捉摸不透,然而这份真性情,也只有在安锦轩面前才能真正展示。
听着安逸轩一再强调事实的话,安锦轩的嘴角浮起一丝复杂的弧度。
“哥说这样的话,真的让我很感动,每一次都是……每一次……”
轻轻的一声叹息,安锦轩微微低头轻抚着小指上的银色尾戒,眸子里蕴含着各种情绪。
“我在拍摄《杰奎琳之泪》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引起他们内心不悦是无法避免的,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想那样去做,就像哥说的,我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个念想了。”
安锦轩低沉说话的声音,让空气都变得十分压抑,他在想念那个人,一个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逝去的人。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
尽管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可是那面容始终在安锦轩心中清晰依旧。</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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