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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坑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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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蔡结实和王栓子一人抱一个大鹅蛋,蔡结实坐在韩氏怀里,笑的很高兴,

“姥会孵鸡蛋,也会孵鹅蛋。明年咱家也喂鹅吧!下了鹅蛋就能给姥吃了!”

“我的结实就是孝顺!明年姥给你们孵好了小鹅送来!”韩氏呵呵笑着,伸手搂了蔡结实。

回到家,韩氏就让把鹅蛋用盐腌上了,说等入味了给孩子吃。

孙氏拾掇了一半猪大肠给大力娘家送去,刘海英娘几个都住在这里,多少添个菜。

回来就把猪油板和油花都切了,放锅里加点水洘油出来。野猪肉好吃,却没有家里养的肥,油就少,不过等也洘了大半坛子的大油,够吃俩月不买油的了。

洘油之后的油褶子(油渣),孙氏撒了一把细盐,让几个孩子趁热吃点,割了最后一茬韭菜,泡了一盆细粉,准备包油褶子韭菜包子吃。

包子刚出锅,刘海英和尤氏几个又过来了。蔡花小脸就沉了沉,这是赶着饭食过来的!?

韩氏正要端了馍框让几个人吃包子,孙氏拉了她一把,蔡玉华追过来,

“嫂子和大娘这是过来请丫丫去吃饭呢吧!等事儿过去再请不迟!家里都做好饭了,嫂子赶紧带着大娘回家吃饭吧!”拉着刘海英往外走。

蔡大力也过来了,扶着尤氏回家,转头喊蔡花几个过去吃饭,说是做了好些菜。

蔡花笑着送几个人出门,示意蔡玉华等会过来。

不一会,蔡玉华就端着一大碗的肉菜过来,脸上带着疲惫,

“嫂子真不知道咋想的!”还想说啥,却也只能唠骚一句。一个大姑娘家说人家坏话就不好看了,何况那人又是她嫂子。

蔡花就塞了个包子给她,让她在家吃饭。

孙氏看着蔡玉华端了一大碗菜肉片子不少,知道给他们家的几斤肉只怕过了明儿个也没了,暗叹口气,让蔡玉华多吃点,

“咋说她是你嫂子,又怀着孩子!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儿,心里不得劲的!”见蔡玉华气的小脸没开过,就劝她。

她情愿没这样的嫂子!这话蔡玉华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就笑着在蔡花家吃了饭。

走的时候,蔡花端着馍筐子让她拿几个包子回家吃,蔡玉华想想就抓了俩回家了。

蔡玉华走了,韩氏才叹口气,去帮着拾掇刷锅洗碗,

“能惹上官司的,那都不是好人!”在韩氏的认知里,老实的小老百姓是不会惹上官司的。

蔡花笑笑,能惹上官司的虽然不都是坏人,但好人也基本惹不上官司!

次一天一早,天还没亮,刘海英就让蔡大力叫蔡花家的门,生怕蔡花会耽误时间一样。

孙氏和韩氏已经早早的起来拾掇饭了,打了大米白面糊糊,蔡花炖了猪肚汤,炒了俩肉菜,俩青菜,一家人吃了饭,刘海英娘几个已经过来了。

蔡大力赶着牛车,准备拉尤氏几个到县里,因为蔡花家的马车根本坐不下那多人。

刘海英就往蔡花家的马车挤,尤氏也往上挤,抓着蔡花的手,张嘴就是让蔡花多出力,闭嘴就是叹气的。

大力娘看着,给蔡玉华使眼色,上了牛车,也跟着去。她怕到时候事儿办不成,出啥岔子。

刘海英的嫂子也想往马车上挤,蔡玉华拉着她上了牛车,刘海英还不忘喊着让蔡东林也跟着去。

蔡东林愣了下,他跟着去又不能干啥!蔡花抽出手,让蔡东林跟着上了蔡大力的牛车,她拿了给晋贝贝家的野猪肉和变蛋鸡蛋啥的,准备趁着给晋贝贝送去。把给孙小季家的也捎了上来,放在晋贝贝家里,或者找人送孙小季家去,省的再跑一趟。

尤氏看着蔡花拿那多东西还以为是给县太爷送礼,刘海英见只有两份,脸色有些不好。蔡花的两份礼是给她表姐和小姨家准备的!

蔡花闭着眼靠在车壁上养神,尤氏说啥话都不听,口干舌燥的尤氏也就不说了。她看蔡花是软硬不吃的!

进了城蔡花就让刘海英和尤氏下车,让蔡东林上马车,他们要先去趟晋贝贝家。

大力娘就扶了刘海英下车,让蔡大力把尤氏也弄下来,蔡花是要去走亲戚家送东西,刘海英跟着去想啥样!?

蔡花告诉蔡玉华在衙门等一会,就坐着马车往晋贝贝家去。

“我咋地看她不想帮!?这是咋回事儿!?”尤氏看着蔡花的马车,不满的沉着脸,转头就问刘海英,眼神却看着大力娘和蔡玉华。好像大力娘和蔡玉华不想管他们的事儿,在底下使坏了一样!

大力娘脸色有些沉,抿着嘴让蔡大力赶车到衙门口等着蔡花。

蔡花几个到德圣堂药铺的时候,里面的人正一脸愁苦,掌柜的一听是晋贝贝家亲戚,忙让跑堂的去通禀,请了蔡花几个进去。

晋贝贝和童庆洲两口子迎出来,虽然笑着,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疲惫,童庆洲眼里还带着血丝。

蔡花诧异了一下,让人把东西搬下来,哪些是给晋贝贝家,指给晋贝贝收了,另一份让找个人给孙小季送去。

“今儿个怕是来不及了!明儿个一早找个小厮送过去吧!”童庆洲转头叫了个小厮吩咐几句。

晋贝贝就请蔡东林几个到家里说话,问孙氏和蔡结实咋没跟着来啥的。蔡花没有隐瞒,把刘海英弟弟出事儿,求到家里的事儿说了,晋贝贝哎呀一声,

“那个被打半死的人现在就躺在药铺,几天了还没醒过来!一家子都快急的不行了!”就因为药铺送来那么一个人,出于好心,救了下来,却一直没有救好,还沾上了事儿!

蔡花就暗吸了口气,忍不住磨了下牙。这弄的都叫啥事儿!?

也不进家了,和晋贝贝童庆洲两口子到药铺里去看被打的那个人,好巧不巧,躺在炕上昏迷不醒,头上包满纱布的人就是给蔡花找茬,让人抢了王柱子摊位儿,找人打了郑墨辰的梁胖子。

郑墨辰一直都恨梁胖子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大卸八块!要不是梁胖子揍他的事儿,他也落不到蔡花手里被奴役了那长时间!虽然现在甘愿不甘愿啥的吧,可最开始就是因为梁胖子!所以看到炕上躺着的人时,郑墨辰立马瞪大了眼,差点就大声叫好。谁他娘打的,真是打的太对了!

看到郑墨辰那激动,童庆洲和晋贝贝还以为梁胖子和郑墨辰是亲戚,蔡花幽幽的来了句,

“他们是仇人!”

晋贝贝两口子就不说话了,梁胖子在兆安县名声有多坏,只怕整个兆安县的人都知道,药铺救了人,也是因为满脸满身血污,根本看不清是谁,才把人给治了,知道是梁胖子,他家里人却不愿意接走,还不给诊费药钱。

被打的人是梁胖子,事儿本来就好办了,只要梁胖子死了,少个祸害!刘海英弟弟想来也不是个好的,疏通一下关系就关牢里正好!只是现在人在晋贝贝家的药铺里,要是死了,梁胖子家人指定赖上晋贝贝家,大笔赔偿是少不了的,还影响药铺的生意和声誉!刘海英弟弟只怕不砍头也少不了要流放了!不过,不管咋样,她都要先到衙门去一趟,了解一下衙门掌握的情况,再看咋定夺。

看过梁胖子,蔡花几个要到衙门去,晋贝贝让童庆洲陪着一块去看看,几个人坐着马车就过来了。

“…被打的人就在人家药铺里,现在还昏迷着,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刘海英几个一听人在童庆洲家的药铺里,脸色变了变,没有说对童庆洲客气的道谢,反而立马要求童庆洲一定得救活了梁胖子!

“…在你们家的药铺,咱们都是亲戚,你们可不能不使力啊!人要是救死了,我儿子一辈子就完了啊!”

蔡花看着尤氏要上来抓童庆洲,往前站两步,冷着脸,

“你们把人打个快死扔那不管了,要不是有人送到药铺去,我表姐夫他们心善,啥也没有把人救了,那梁胖子早死了!人一死,不管你啥关系,砍头是少不了!”这刘海英一家子求着别人办事儿还把姿态摆那高,好像别人欠她们一样,真当别人都该!?

冷冷的看几个人一眼,转身进了衙门。

衙门的守门认识蔡花,刘文又事先打了招呼,没有拦着,直接把人放了进去。

大门里面是猛虎下山的壁影,过了壁影就见刘文等在一边,看蔡花来了,慵懒的勾起嘴角,托着一只鹦鹉就过来了,

“这是刚过来的学舌,会说话,正好送给你拿回家解闷!也算是答谢你送了几回变蛋!”不说案子的事儿,竟然要把手里的鹦鹉送给蔡花。

“不喜欢养鸟!在你手里活蹦乱跳,到我手里会死的!”蔡花嘴角抽动了下,直接推了。

听说蔡花会养死,刘文皱了下眉毛,看着是个真的喜欢养鸟的人,

“我还有一队黄鹂在家扔着,回头拿回家给结实玩儿吧!小孩子都喜欢!”说是送给蔡结实,蔡花不能代蔡结实拒绝。

“好!案子的事儿咋样了!?啥情况!?”蔡花只好应了,问他案子的情况。

“你没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就喊着是你家亲戚,在市口卖凉皮儿,和梁胖子起了冲突,俩人打起来了,梁胖子喝醉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个半死!现在就看梁胖子是死是活!”刘文看着请几个人进去,一边把事儿和蔡花说了。

蔡花一听刘海英弟弟是在卖凉皮儿,危险的眯了眯眼,

“啥时候开始卖的凉皮儿!?”

“八月初。你是在八月十五公布的凉皮儿的方子吧!?从府城到兆安县,要一天的时间,十七那天在市口公布的!”刘文说着笑起来,揶揄的看了眼蔡花。蔡花的凉皮儿方子还不光一个人盗用了!

刘程见了蔡花,又把案件和蔡花说了一遍,基本和刘文说的一样,事情的关键全在梁胖子的死活之上。梁胖子要是死了,刘海威至少也得做一辈子牢!梁胖子要是没死,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不过坐牢也是指定的了!

了解了情况之后,蔡花几个就出来了,脸色很不好,看了眼刘海英和尤氏几个往后看了眼立马就围上来,

“海威呐!?人咋没救出来!?”

蔡花气的笑出来,看着还一副质问口气的尤氏和刘海英,没了一点耐性,

“你们以为进去一趟一句话人就能给放出来!?别说放人,梁胖子要是死了,刘海威被砍头是肯定的!就算梁胖子不死,坐牢也是指定的!折子要送到上面审批,连县太爷都没办法!你们以为我是县太爷,还是以为我是县太爷他爷!?”说完不再看几个人,和蔡玉华打了招呼,就跟着童庆洲到药铺去梁胖子。现在人在药铺里,必须得先把人救活了才行!

刘海英尤氏几个脸色顿时黑沉黑沉的,尤氏眼里就显了灰败,绝望。刘海英不甘心,上前一步要拉住蔡花,

“蔡花!”

蔡花停下回头看刘海英,眼神犀利,

“刘海威为啥和别人打起来!?是因为卖了凉皮儿吧!”幽幽说了句,不再理会刘海英,转身上了马车。

刘海英脸色白,嘴唇哆嗦起来。

大力娘和蔡玉华几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刘海英竟然把凉皮儿的方子泄露给了娘家人!

几个人的脸色咋难看,蔡花是没管,到源生堂药铺里,想请那个家里当太医的常大夫去救梁胖子。只是他们到了源生堂,常大夫却不在。问了铺子里的伙计,说是回京城还没有回来!只能和童庆洲商量了,请源生堂别的大夫去看看。

老大夫知道了情况,又是用针又是用药的,梁胖子一直没醒过来,蔡花几个耽误了回家的时间,只能留在晋贝贝家住一夜。

不过几个人也没到家里住,而是住在了药铺里,因为那老大夫说梁胖子很有可能夜里会醒,如果再不醒,梁胖子就撑不过明后天了!

本来说的看着梁胖子,蔡东林让蔡花回屋睡了,他看着人,结果下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人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蔡花一觉醒来,天色都亮起来了,急忙穿了衣裳,就到屋里看梁胖子,蔡东林睡着了,梁胖子却已经醒过来了!

蔡花一喜,急忙叫了德圣堂的大夫过来看看,那大夫捏着梁胖子的脉搏直道奇了!

“真是奇了!人竟然醒过来没事儿了!看了源生堂不亏是兆安县最大的药铺,大夫医术精湛啊!”忍不住感慨一句。

蔡花想到了昨儿个那老大夫眼里的为难,微微摇头的样子,眸光闪了闪。不过梁胖子醒过来,对德圣堂是没啥事儿了!

童庆洲和晋贝贝知道人醒过来也忙过来看了,还让药铺给梁胖子炖了参汤喝,梁胖子虽然还虚弱,不过也能说话了。知道是蔡花几个救了他,眼神复杂了下,立马就喊着打他半死的人要赔偿他银子,还要坐牢。

而梁胖子家的人听说梁胖子醒过来了,都到药铺里来,哭喊着要为梁胖子伸冤啥的。

蔡花冷笑一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梁胖子也不过是个被家人抛弃利用的人而已!不等童庆洲说话,直接就给梁胖子家人要诊费和药钱,

“…救命之恩不让你们还,诊费和药钱一文都不能少!先拿个二十两过来吧!”

晋贝贝长了下嘴,昨儿个她就算了,还不到十两,蔡花竟然张嘴要二十两!?

“二十两还只算了药钱,人德圣堂的诊费都没算里面!不然这人救活不给药钱,那就再打死吧!就说没救活!”蔡花凉凉说着,冷眼看着梁胖子。梁胖子很怕死!

那边郑墨辰已经拿了捣药的铜冲子(铜棒)过来,

“要是打头上,一冲子下去,应该回到昨儿个的状态!”还在梁胖子头上试了试。

梁胖子眼里就带了害怕,尤其是要打他的人是郑墨辰,他更害怕。别看蔡花小姑娘,下手狠着呢!郑墨辰更狠,他又找人揍过郑墨辰的事儿。现在俩人联手,只怕他没有活的路了!想讨好的笑一下,脸上的肉疼,就忙让他媳妇拿银子给蔡花。

梁胖子媳妇是个尖嘴的年轻女人,张嘴就说没银子,看梁胖子眼神阴狠起来,不情不愿的说要回家拿。

众人等了两刻钟,梁胖子媳妇才拿了二十两银子过来,蔡花转手就递给了晋贝贝,晋贝贝看着手里的银子有点膛目结舌,还是收下了银子。

昨儿个回家的大力娘几个又过来了,直接来了德圣堂药铺,知道梁胖子没事儿了,都狠狠松了口气。蔡花看着刘海英和尤氏几个眼里又燃起了希望,眸光转了转,抿了嘴,

“救梁胖子这几天,又是珍贵药材又是参汤的灌,才终于把人救活了!药铺也亏了不少银子!这个事儿到了公堂上判只怕还更多,你们就先把诊费和药钱三十两给了吧!”

蔡花话音落,一屋子人都长大了嘴巴,刘海英几个是不敢置信,才三四天的时间就花了三十两银子!?

大力娘几个也是觉得银子有点多,不过一想灌了不少参汤,那就没个边儿了!参汤,是个精贵物件,他们小老百姓根本沾不起的东西!

晋贝贝两口子和蔡东林几个是惊愕蔡花刚刚讹诈了梁胖子家二十两,扭头又朝尤氏几个要个三十两,这银子早就够本了,咋又多要一遍!?

郑墨辰嘴角狠狠的抽动一下,在背后暗暗对蔡花竖起了大拇指。他就说蔡花咋好心的跑一趟,原来是坑钱来了!眨眼功夫五十两了!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有这本事,蔡花去当土匪,一定是个富的流油的土匪!

“三十两!?你们抢劫啊!?这药铺是黑店还是咋地!?”刘海英脸色铁青,阴沉的瞪着蔡花。

“大力婶!咱要不是亲戚,我也不会费力让你们私下把事儿办了!要是过公堂,那两个三十两只怕也不行!谁都知道摊上官司那就是倾家荡产!定亲的时候大力婶家不是条件好,三十两小事儿一碟!”蔡花叹口气,一副为了刘海英家着想的样子。

蔡花是个善良的人!要是别人不吭她,她才懒的去坑别人!刘海英几个不知死活的姿态,不给教训咋成!?这还只是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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