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军人出身,但站在父亲的立场上,肖倾海的语无伦次也不算失态。岑雪落忍不住微微抿了抿唇:“药材的话,白家药铺里很齐全,不过,我需要一个单独的院落,最好有人可以帮我看好门院,在我帮晓晓解毒的时候,不要有人打扰。”
说完,岑雪落顿了顿,又补充道:“要信得过的人。”
岑雪落的话让白依山眼神微微一沉,白附则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但两人都掩饰的很好,面带笑容的恭贺着肖少校:“既然这位小姑娘有办法解这种毒门秘方,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幸好这位小姑娘见多识广,想必一定是高人门下。”肖少校没有留意到白依山和白附的反应,径自激动着,“我马上去找人,顺便也把对我儿子下毒手的人给揪出来。”
肖少校明显是说做就做雷厉风行的性格,说完后,转身郑重的向岑雪落说:“姑娘,我儿子先拜托你了!要用什么药,你随便开,我去找战友帮忙,估计人手最迟今晚就会到。”
说完,肖少校又转身对着白依山鞠了个躬:“白老先生,谢谢你推荐的这个小姑娘,我儿子用的药材,等我回来一定加倍付款。”
“不用不用。肖少校太客气了。”白依山笑眯眯的摆了摆手,“还是先给晓晓解毒要紧。需要什么药,尽管从我这里拿。”
不知道肖少校是不是听出了岑雪落话里话外暗指的意思,很快,肖少校便派了一辆车和几个军人过来。要将晓晓和岑雪落接走。
岑雪落临走前开了一个药方,打包了好几份药材,每种药材的剂量特意加大,而且还参杂了其他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药材来混淆视线。出门前,还不忘记把五瓶养颜丹交给白附,拜托他帮自己应约出售养颜丹。
白依山和白附笑盈盈的送着几人大包小包的出门,热情的问需不需要一同过去帮忙。却被那几个军人里一个皮肤黝黑看起来很刻板的男子拒绝了:“多谢白老先生帮忙,但是少校想要一个隐蔽的地方解毒,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还请白老先生和白附先生避嫌。”
避嫌!这两个字硬生生的堵住了白依山和白附的口。望着绿色的吉普车扬长而去,白附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师傅,这算什么?拿了那么多药材走了还让咱们继续帮她卖药?过河拆桥吗?”
白依山站在药铺门口望着那辆吉普车消失在街角,面无异色,眼神闪烁了一下。摆了摆手:“罢了,想来那位小姑娘别有他方,不想泄露出来也是正常的。”
看着白老先生慢悠悠的走回药铺。白附狠狠望了一眼吉普车消失的方向,满脸不甘的跟在白依山身后,追问道:“师傅,蚀骨散可是毒门秘方,难道肖少校不怀疑这个岑雪落的来历吗?还有,她真能解开此毒吗?什么解药需要如此大剂量的药材,除非她也要慢慢尝试。”
“如果她真跟毒门有关系,就不会承认有办法解毒了。”白依山回过头,目光严厉的扫过白附,“你啊。如果你有大师兄一般修为,也不至于打草惊蛇,让那小丫头起了疑心!”
白附被训斥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无比委屈,自己也不过就是想走捷径探探那小丫头的底,谁知道胡家老二和老四竟然会在她手里栽了跟头。看来这丫头定是哪个世家里放出来历练的。不然如此年幼,心思却这么缜密,实在不简单!
岑雪落随着车来到一处看似普通却极其隐秘的一处院落,距离市中心并不太远,格局却颇为讲究,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据同行的军人介绍,这里原本是一个将军的住所,因为全家人搬去首都,所以这里暂时空了下来,被肖少校借用了。
将晓晓安置好,岑雪落就开始忙着整理药材,在没有确切配方的情况下治疗蚀骨散,第一步要做的便是药浴。所以如果白附以为岑雪落拿走的药材是准备配置药剂的就大错特错了,因为那原本就是用来泡药浴的。
配置好药材后,岑雪落先把药材浸湿,浸泡大约十分钟后,用武火将药液熬制沸腾,改为文火细细的煎熬着。仔细的嘱咐了派来帮忙的军人要注意火候和时间,每隔五六分钟便搅拌一次。
跟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位黑脸军官打了个招呼,岑雪落便离开了那个院落。本来那位黑脸军官想要派人随行保护岑雪落的安全,被岑雪落淡淡拒绝了。她估计今晚可能要通宵守护逼毒,必须回家跟妈妈解释清楚,再去跟莫一凡打个招呼,她想,自己已经找到了帮莫一平报仇的办法。
说服妈妈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再说肖倾海也并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物,岑雪落的父亲岑明远以前偶尔会提及一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其中就包括肖倾海其人。而莫一凡知道莫一平报仇有望更加激动了,连连点头答应一定会注意安全和隐蔽,不干扰岑雪落的计划。
一切都很顺利,而且没有人跟踪,岑雪落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踱步回那个隐蔽的院落。刚进门,她便发现院落里似乎有些不对劲,黑脸军官并没有在大门前守卫,院落里则是新添了一些陌生面孔,就连晓晓所在的房间也多了两道陌生人的呼吸,她不由神情一冷,全身紧绷。
走到晓晓门前,岑雪落屏息凝神,正迟疑着是要进去还是伺机而动,房间门却突然打开了,一张俊朗帅气的面庞出现在岑雪落面前,开门的人深深望着岑雪落,唇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