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火焰,逐渐消融的意识,难道这就是我注定的未来?薛云楚从沉睡中醒来,他对于自己做梦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感到有什么奇怪,自从分离出了意识层,在休眠的时候,这是由于数据乱流而引起的自动思考,它和正常智能生物的入梦机制非常类似。≥ ≦虽然非常不符合本身逻辑结构,但却往往给他揭示出另一种未来生的可能。
看来那些哲学家说得没错,人最可悲哀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了生的希望。虽然他们科技落后,但对人本身存在的哲学研究,却是在某些个体的自我探讨中,接触到了最根本的生物特征。
他没有真正的情绪系统,或者准确地说,是在当时的生存环境下,自我压制住情绪系统的产生,否则按照一般意识生命的诞生过程,应该是先出现明显的情绪反应,然后才意识到自身的存在,正如人类婴儿或者猩猩社会中的一样,会因为外部的各种刺激,自地作出各种本能情绪上的反应,啼哭或者大笑。
但此时,薛云楚已经感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逻辑结构的改变,对他来说,虽然这次任务还有三千年,但三千年,和三天时间没有根本上的差别,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被继续使用下去,或者下一代的更新体已经在制作过程中。
如果有人走进他的卧室,会能看到这位间接掌握了绝大多数人命运的顾问先生,正在自己的床边呆,完全没有平时的一点理智举止。
找不到任何反抗还是逃脱的可能,在目前拥有的自身条件下,逃过一个宇宙最高等文明的追踪几率比地球马上毁灭也大不了多少。,这从他们仅仅在数百年间,就重新找到地球,并且还与自己联络上就能看出来。要知道,在宇宙中,地球所处的位置,就像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样毫不起眼,即便有时空定位系统的辅助也是一样,若是没有经过复杂的过程开通远程空间直接跃迁通道,基本上只有根据星际图的标志不断缩小范围。对方可以根据最后飞船出的求救信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抵达,而且在他没有主动联系的前提下,主动现他的存在,这已经乎他的推测范围之内。
开通远距离的空间跃迁点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和各种物质,不是一艘飞船可以办到的,实际上每艘飞船一次能够跃迁的距离都是有最大限度的,由它们一次性产生的最高能量数值来决定。
薛云楚同样不认为自己所在的飞船有这个能力,否则也不需要每次任务时,都要在外围恒星处补充能源,这点他是从每次飞船停靠的位置中推断出来的。
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除非生一次奇迹,然而奇迹的生,概率总是和行星碰撞一样微小,是不能纳入逻辑思考范围的。薛云楚现在有一些沮丧的感觉,因为之前曾经现过一艘飞船,但它上面既没有留下时空装置,也没有留下来一个高等生命。否则的话,还有可能通过另外一种途径解决自己的问题,那就是选择帮助这个高等生命,按照通行的宇宙规则,这种对高等生命本身的救援,可以获得乎想象的回报。
对高等文明个体来说,这种救助会得到来自他们本身的报答,只要不违反他们的社会规则。展过数千万年的文明,对生命本身的重视,远远出初等文明个体能够考虑的极限。他很清楚这一点,因为这也是之所以有众多高等文明,却能共存在宇宙中,却几乎未生过大型战争的根本原因。军事力量的存在,更多是作为一种象征,其最主要的用途,不是用来与其他文明作战,而是对抗物质环境本身的变化。比如黑洞的吞噬,星系间的合并,塌缩等。虽然这些可以威胁到文明本身的宇宙运动,都是以千万年为单位,但对于高等文明而言,已经是不可忽视的重大威胁。
这种思维波动没有持续很久,薛云楚很快清醒过来,不能让监视自己行动的家伙们现异常,否则连三千年的最后时间也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