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么轻!喏,这是五百两的银票,从明日起我也要去扬州城四处传播这王管家偷看隔壁寡妇洗澡的消息。? ? 要不是最近手头有些紧,我直接替王管家包月了。”却见秦老爷尚未回答,李天宇便已迫不及待地嚷嚷道。
“一切全凭大人做主。”虽说秦老爷也觉得此番判决有些偏轻,但是他终究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位大人,便只好扮作服气的样子说道。
“那五十下的杖刑可不可以交由我来执刑啊?”
“勿私赏以格公议,勿私刑以亏国律。若是交由李公子执刑的话,便是等同动了私刑。”
“好吧,勿念诗,听了直教人头痛。那便都依大人您吧。”李天宇有些失望地叹道。
“你们两个,将这王管家带回官府去执刑吧。”杜如晦冲一直守在一旁的两位官差下令道。
“是,大人!”说罢两位官差便架着那一脸颓然的王管家就此离去。
“李公子,今日你还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啊。不瞒你说,你是目前为止第二位让老夫拿正眼看待的小辈。”杜大人见手下的官差彻底离去后,当即冲李天宇赞叹道。
“哦,是吗?如此天宇实感荣幸。”李天宇假惺惺地客套道。
“李公子怎么倒也不问问那第一位是何人呢?”
“这有什么好问的,大人您要是早点遇见我的话,指不定谁还是这第一位呢。”李天宇没好气地说道。闹闹的,成为第一又怎样,难不成还给老子发个几百万两的奖金?
“是吗?那第一位便是当今圣上。”杜大人满含笑意地说道。
“纳尼?你,你竟然称圣上为小辈。不行,我得记下来,回头见到圣上了一定要如实禀报。哦,对了,我先收回刚刚说的那句话。”
“小辈便有如何?昔日高祖于太原领兵而起,微臣也是紧随其后,后来若不是二爷拿了高祖封赏的数万精兵换了老朽一人的话,老朽今日又岂能辅佐圣上左右。昔日圣上虽尚且年幼,可这谋略和见识却早已远远胜出众位兄弟,便说是胜过了高祖他老人家亦无不可。”杜大人似是忆起了昔日的峥嵘岁月,满脸感慨地叹道。
“杜大人您真当是宝刀未老、老当益壮、壮心不已、已然赢了。壹?????看 书 ”李天宇见这杜如晦说起皇家旧事便如同喝茶闲聊一般,不禁心悦诚服地屈意奉承道。闹闹的,看来这老家伙还真是个老资历,不过他若是敢在皇城内这番言论的话,指不定会被拿了“功高震主”的名头给罢黜地连养老金都没得领了。
杜如晦听了李天宇的这番吊儿郎当的阿谀之词后也是忍俊不禁,旋即又正色道:“罢了。今日之事老朽亦有疏忽之过的,既如此,为了弥补秦老爷被无端地扣留了几个时辰,老朽还请秦老爷前往那金陵鉴诗会赏光一番。届时秦老爷只管报上老朽名号便是。”
“如此秦某深感大人恩德了。”秦老爷冲杜大人躬身致谢道。
李天宇见此却是有些不屑,那算哪门子的补偿,无非是借花献佛、以权谋私而已了。真要补偿还不如来个几十万两的银子会实在些。
其实李天宇不知道的是古代朝廷一向重文轻武、崇本抑末。商人们为了追逐利益难免会做出一些有背君子之道的伎俩。如此一来,身为统治阶级正统思想的儒家学派自然是要鄙视甚至排斥那些靠不义之财发家的商人了。虽然眼下这贞观大唐已经不再针对商人们不得穿丝绸而下狠手,但是真要让商界人士出席学术界的文化盛宴无异于痴人说梦。
“杜大人,您看为了这事儿小子也没少跟着忙前忙后,是不是也可以带上几十号人过去全报上大人您的名号呢?”李天宇虽是有些不屑,不过仍不忘这般厚颜问道。
“呵呵,只要李公子愿意,请便便是,不过请恕老朽爱莫能助了。”杜大人高深莫测地抚须笑道。
之后那杜如晦又命人找来了纸笔,亲自写了一封类似介绍信的信笺连同那一百两的银锭交于了秦老爷。
秦老爷原本还想推辞一二,李天宇却是一把接了过来,开口道:“秦老爷,既然这是杜大人的一片心意,又怎好拒之门外呢?给你就拿着吧。这样好了,我便先替你保管一下,待会儿下了这船后再还于你,免得一不留神掉船上砸出个洞。”
“李公子说笑了。今日之事还是多亏了李公子慷慨相助的,秦某在此还谢过公子了。”说罢秦老爷又冲杜如晦开口道,“杜大人,既然事已至此,那秦某便也不作滞留了。? ??? ? ? 眼下秦某家中尚存些许琐事有待处理,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秦老爷请便。”
于是秦老爷冲杜如晦抱了抱拳便转身朝船外走去,李天宇见势也连忙冲杜如晦抱拳喊了声“在下也告辞了,杜大人”,还未说罢便已转身迈步离去。
“李公子且慢!老朽尚有一些话语要同李公子相谈。”却见杜大人及时喊住了正欲离去的李天宇。那秦老爷闻言只是稍稍一愣便又继续迈步离去了,李天宇则转过身来望着满含笑意的杜大人不忍喟然一叹。
半个时辰后,李天宇终于趟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那船舱。就见他快要走到船头时,还不忘回头朝那船舱处颇为感慨地望了望,随即便长舒了口气不再犹豫地朝船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