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才那位是我大哥——西门吹雪。还未请教姐姐芳名。”李天宇信口胡诌道。
“在下海陵县俞氏。不知弟弟为何不以真名示下呢?”
“原来是俞姐姐啊!俗话说三人行,必有马首焉。想来姐姐便是这三人中的领航舰了。”却见李天宇并未理会俞帮主所问,自顾自地说着。
“亮哥,发现没,那个‘俞’字拆开刚好是‘一分月’。”崔颢对陈友亮小声说道。
“没错,看来这位姑娘很有可能是那盐帮的管事儿了。只不过万万没想到,盐帮的帮主竟然会是一位女子。”陈友亮也小声地应道。
“这么说来,想必弟弟也是三位公子中的为首之人了。”
“李,既然你认识那位官大人,以后还拜托你让那位大人多多关照下我们的货船。我会向盎格兰皇族传达你的好意的。”约翰先生兴奋地说道。
“这个嘛,如你所看,那位大人一向是秉公办案的。怕是不太好办。不如,让我们用盎格兰语来交谈。”李天宇有些“为难”地说道,只不过他那最后一句却是用了英语说的。
“李,我知道贵国一向是礼尚往来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有什么条件,你可以说出来。”却见此时那约翰公子一阵叽里咕噜地向李天宇说道。
“约翰公子,既然我们同三位公子如此有缘,何不改日找个地方坐下大家一起喝着茶好好聊聊。”俞帮主眼见二人似是要窃窃密语何事,便出言打断道。
“依小弟看,姐姐这船上就很好,要不便进去那船舱里找个位子坐下来好好聊聊?对了,约翰,也不知道你来我大唐有没有带点威士忌过来。”李天宇却是有些担心过了这村没这店,眼下好不容易碰上这个洋鬼子采购商,当然不想失之交臂了。
“帮主,小心引狼入室。”刘舵主低声说道。
“威士忌是什么?”约翰先生不解地问道。
“实在是抱歉,眼下我们却是还要召集人手来忙碌这货船之事。弟弟不妨留下名字和住址,回头我亲自登门去请了弟弟过来一叙。”俞帮主看了一眼身旁的约翰公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妙,继而对着李天宇说道。
“别介啊。喂,大郎兄,好歹咱也是旧相识了,你怎么也不替我美言几句呢,枉我当初还下令放了你。”李天宇啧声摇头道。
“先前帮主的大恩大德,刘某在此谢过了。”刘舵主铁青着脸咬牙道。
“行了,收起你那一套吧。真要是感恩戴德的话,你现在便从这船上跳下去。”陈友亮上前指着船下的河面说道。
“罢了,这位俞姐姐,我不管贵帮的大郎兄是回去如何向你们汇报的,我要说的是,犯我帮威者,虽远必诛。这几日贵帮在这扬州,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话,随时欢迎大家上我们总部来投诉。对了,这边若是缺人手的话,我们也非常愿意为贵帮效劳,毕竟看贵帮这货船的规模,就知道贵帮一定是富可敌国了,正好眼下我们日子过得有些紧。还有,大郎,这次我们总部没有狗了,多么期待你能再搞些火油来给弟兄们取取暖啊。约翰先生,若要寻我,便上那城东康家的布庄去,非常期待与你的合作。”李天宇微笑着冲三人说道,而那最后一句却依然用的是英文。
“我会的,李。”约翰先生亦用盎格兰语应道。
“既如此,那便不耽搁贵帮办事了,告辞,勿送。友亮,小颢,我们走。”说罢李天宇便带着二人转身朝船下离去。
俞帮主眼看着李天宇三人就此离去,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而那刘舵主的脸色却是越发地难看了,浑身上下更是抖地比先前还要厉害。
“天哥,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吧。刚刚那个女子有很可能是那盐帮的帮主。何不想个法子将她给绑了呢?”崔颢有些郁闷地说道。
“哦?何以见得她就是那盐帮帮主呢?我说小颢,你最近的思想邪恶了很多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的?”李天宇毫不在意地边走边说着。
“难道天哥你没发现她就是一分月吗?俞字,拆出来不就是那一分月的记号吗?”
“‘于’字拆开是一分月?恕我眼拙,这繁体字的‘于’是怎么写的?”李天宇一脸茫然地问道。
“我说天宇,你是故意装的吧。那‘俞’字上面一个‘人’,中间一横,下面左边一个‘月’,右边一个‘刀’,不正是那‘一分月’吗?”陈友亮边说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谢特!原来是这个‘俞’啊,我还以为是那于谦的‘于’。”李天宇恍然大悟道,确实他自一开始便以为那女子的姓氏是这个“于”,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于姓的基本上都是这个“于”。而眼下这唐朝却刚好相反,于姓寥寥无几,俞姓的却是遍布多省,人丁兴旺,族大人众。这也是为什么陈友亮和崔颢一下就想到了这个一分月的“俞”。(注:根据《郡望百家姓》及《姓氏考略》等所载,俞姓地分布有四,这些资料表明,在隋唐之际或隋唐以前,俞姓曾长期生活在今山西、河南、河北、湖北等省,并人丁兴旺,族大人众。)
“怎么,后悔了吗,天哥?”崔颢看了李天宇的反应后,似是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后悔倒不至于。你以为你天哥我就不知道她是那盐帮的帮主吗?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代我向你们家金莲问好!你天哥我神机妙算,料事如神,早在之前就知道了那盐帮的帮主是个妇道人家。谁跟你们一样,后知后觉的!”李天宇很是臭屁地说道。只不过眼下他的心里却是泛起一阵嘀咕,没想到自己先前随口一说竟然被变相地言中了。闹闹的,这女强人可不简单,最起码要比康伊冰那样的富二代白领女强人厉害多了。
“那定然是随口蒙来的。”崔颢很是不服地说道。
“除非她真地叫‘俞金莲’,不然我也同意小颢说的。”陈友亮显然也是有些不信地说道。
“反正不管怎样,这一趟总算还是有价值的。最起码我们认识了一个洋鬼子,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有钱,能带来财运的鬼佬。”
“对了,天宇,你是怎么会那什么格兰话的?别再跟我说什么书上看的。”陈友亮想起先前李天宇同那老外对话的场景,甚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天哥,你说你会那突厥话和吐蕃话便算了,可是我看那个盎格兰胡人并不像边缘几个番邦的人。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不说的话,我回去就告诉姑父姑母。”却见崔颢饶有兴致地出言要挟道。只不过他此刻确实打心底佩服自己的天哥,甚至觉得天哥已经远远超过自己姐姐了。
“我说我上辈子学的,你们信吗?”李天宇很是无奈地说道。
“不愿说便算了,拿这话糊弄我们。你觉得我们会信吗?”崔颢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算了吧,别说上辈子,我可是听说,你以前的时候,除了去那杏花楼,便没怎么出过李府大门。难不成你是在那杏花楼里习来的?”陈友亮也是一脸不屑地说道。
“咦?友亮,还真让你猜中了。现在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一直去那杏花楼听书了吧?实不相瞒,那杏花楼里的老袁先前便是一个云游四海的行者,他早些年曾有幸去过那西洋,所以是会些那西洋话的,先前我说的那些地名便是从他那儿听来的。当初我为了学那西洋话,还曾拜师于他。只不过我答应过他不向外透露是他教会我这些的。所以,友亮,小颢,还请你俩帮我守住这个秘密。”李天宇急中生智,再次将这功劳推到了袁天罡头上。
“好吧,这个说法我便勉强信了。”陈友亮见李天宇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想来应该如此了,不然别的也说不通。
“我还是有些不信。”
“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了,小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