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东楼急得大叫起来,脸色大变。
便在此时,风声骤起,一条长长的竹竿,迎面刺来,竿尖锋锐无比,带起一股腥风。
“这是什么?”
两名喇嘛大惊,顾不得萧凡,各自挥舞折刀招架自保。
这条竹竿长达三米有余,尽头握在瘦高的燕西楼手中,正是燕西楼平曰里叉鱼所用的竹竿子。这竹竿又细又长,并不如何坚韧,兼且太长,其实并不适合用作武器。
普通人打架争斗,自然颇具威力,但碰到密宗黄教的刀法高手,却大有问题。两柄折刀锋锐无匹,任谁一刀斩实了,这竹竿便即从中一折为二。
然而这又细又长的竹竿在燕西楼手里,却盘旋飞舞,矫若游龙,瞬间将两名喇嘛逼得手忙脚乱。
燕东楼和九婶看得目瞪口呆,矫舌难下。
萧凡微笑说道:“好梅花枪法!”
正当大伙眼花缭乱之际,“啪啪”两声,两柄折刀宛如长虹经天一般,远远飞了出去,却是分别被燕西楼击中了手腕,折刀拿捏不住。
手腕中枪虽有先后,折刀飞出却无异同。
丹珠和杰布又惊又怒,相互对视一眼,怒吼一声,四掌翻飞,猛扑上来。
密宗大手印!
“呼”的一声,燕西楼手臂一扬,长长的竹竿也远远飞了出去,深深扎进坚硬的泥土当中,尾部不住颤动。
两名喇嘛掌风已到近前,燕西楼及肩的黑发飞舞起来,不闪不避,也是一掌击出。
刹那间,风雷大作!
丹增多吉大惊失色,脱口叫道:“手下留情!”
燕西楼这一出手,竟然像极了传说中早已数十年不曾在江湖上露面的“五雷神掌”。
两位师弟尽管在大手印神功上下了多年的苦功,但丹增多吉一看燕西楼出手的架势,就知道丹珠和杰布绝不是对手。
可惜丹增多吉这一句叫喊已经迟了。
只听得两声痛苦的闷吼,丹珠杰布两人各自中掌,如同醉酒一般,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六七步,同时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
紧接着贡布也是一声大叫,折刀飞起,右腕处鲜血淋漓,踉跄后退,左手握住右腕,痛得呲牙咧嘴。
辛琳一声娇叱,漫天剑影飞舞,瞬间将丹增多吉笼罩在剑光之中。
一长串连绵不绝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噔噔噔噔……”
丹增多吉连退七步。
辛琳手腕一抖,软剑直指丹增多吉的咽喉,凝剑不发。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山谷,忽然变得寂静无声,只有呼啸的山风,自谷中一掠而过。
丹增多吉看看眼前微微颤动的剑尖,再看看三名狼狈不堪的师弟,原本黝黑的脸色更是如同要滴下水来,闷哼一声,慢慢将折刀收了起来。
他实在没想到,那个呆呆站在水潭边的疯子,竟然也是隐而不发的绝顶高手,武艺之强,不下于辛琳。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个!
“萧先生,今天是我失算了,没想到这位也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我们输了,今天不会再纠缠下去。但是,经文我一定要拿回去。除非你现在把我杀了,否则我还会再来的。”
沉寂稍顷,丹增多吉缓缓说道,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脸色如山岩般坚韧,没有半分屈服之意。
辛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人,武功那么好,脑筋怎么那么笨呢?诸葛映徽那个小贼,在逗你玩呢,你不知道啊?”
丹增多吉双眉一扬,怒道:“辛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上次在停车场,你把诸葛映徽那个小贼砍得浑身是血,他拿你无可奈何,这仇没处报,就骗你来找我们。这么简单的借刀杀人之计,堂堂雪域刀王,密宗黄教第一高手,愣是识不破。”
辛琳撇了撇嘴,冷笑道。
丹增多吉脸上终于显出了犹豫的神情,望望萧凡又望望辛琳,说道:“那诸葛映徽怎么又跟你们也结仇了?”
萧凡笑了笑,说道:“结仇倒谈不上,不过偷王心里头是有些疙瘩,他那口气不太顺。”
被萧凡逼着去大草原的狼窝子偷“长春安魂香”,诸葛映徽心中自然不爽,而且对于萧凡能够准确找到自己的落脚点,诸葛映徽更是心有芥蒂。
挑拨丹增多吉去找萧凡的麻烦,不管谁胜谁负,诸葛映徽都会偷着乐。
至于此后他自己会不会有麻烦,诸葛映徽才不管那么多。
做了一辈子小偷,诸葛映徽惹下的麻烦,早就比他身上的寒毛还多。全世界不知多少富豪悬赏要他的脑袋,偷王还不是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害怕?
害怕就不做偷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