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津门前,宋海平在这个卫城的商业街又转了一圈。在津门比较发达的传统行业要数金石古玩以及粮食和牲畜行业,包括海河在内的许多河流都通过津门入海。造就了这里水路交通非常发达,又是四九城的东卫城,商业兴旺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最早的津门只是一个军城,可清末连御前侍卫都要去摆摊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军城商业化也是难免的事情。
宋海平对古玩收藏热度也就是一般,大家玩呢,也就跟着玩,反正不差几个钱,而且宋海平有专门的仪器测定古玩年龄,基本买不到假货——其实这个时代古玩作假的水平已经非常高了,仅靠宋海平一双肉眼能看出的几乎没有。
真货虽然价格不菲,但那是对一般人而言,对宋海平来说,钱什么的,真是不叫事。就是不计算工业船的产值,仅仅依靠在北方倒腾粮食以及开银行,宋海平手上就没差过钱——财富最终是要集中的,集中到哪里呢,当然是银行啦。
现在真金白银做本位的银行还算有良心的,纯政府信用的纸币一百年后拿出一张百年前最大面额的纸钞除了做收藏用之外,如是说其价值几乎就等于零那是夸张了一些,不过1910年的100美元或100英镑和2010年的100美元或100英镑对比一下购买力就知道西方世界的量化宽松是怎么回事了。
看了下古玩最贵重的是清宫里面的官窑瓷器,宋海平也就失去了兴趣。如今别说宫里的玩意,就是各王府的皇家器皿在四九城也都是烂大街的东西。
中国瓷器精美是没错的,可也易碎,不论是咸丰还是鬼子六肃顺等人都打定了离开四九城的主意。那家里的家当能带走的自然要带走,带不走的,干脆就卖掉了。
像瓷器中的祭器一类的当然不能卖,花了大价钱也要委托日本航空运输空艇队给送过去。宫里和皇族一般日用的也算官窑瓷器,但是这一类的东西替代品不要太多。拿碗来说,一个椰壳就能做两个饭碗,比瓷器结实多了耐摔。咸丰的后半生堪称戎马生涯在军旅中,谁还带一堆瓷碟瓷碗给大军上菜上饭的——行军的时候,一颠簸碎了算谁的。
清军的头盔为什么都是避雷针造型的,其实设计还是满科学的,吃饭时候拿水冲一下头盔就可以做盛汤的盆用,避雷针的那一面插在地上这就稳当了——这原理和古代的尖底瓶道理一样,作为渔猎民族自然要时刻把饭碗顶在头上。
这些年从宫里到各王府贝勒府等大量流出的清官窑瓷器将这市场一下打碎了,开始还有人收藏。例如宋海平家里就有几套从乾隆到道光年间的官窑瓷器——这些东西未必是从宫里出来的,很多都是清朝皇帝在节日期间赏赐给王公旗主们的。
如今大家都搬了,这处理起来也不心疼,价格也很快从几千银币一件降到几百银币一件——毕竟是官窑,还是有收藏价值的。哪怕袁世凯烧制的那批洪宪款的官窑瓷器,在后世收藏界仍然价格不菲——哪怕一个洪宪款的茶碗其价值都不是东方胜那等不知名作家的收入能窥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