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沈重雯!你带着你身边的枝黄枝绿,对我拳脚相向时,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嫡妹!你可曾让你的丫鬟们,对我手下留情!四年前,你唬着我上树,就盼着我从冬枣树上摔下来。结果,我人没摔死,倒还摔清醒了!
所以,你不甘心,成日想着怎么除去我,你为了毁我名声,伙同涂姨娘骗我喝下春药,还安排两个小厮与我同床,若不是我提前察觉,这药阴差阳错让涂姨娘喝了,恐怕今天早上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被人捉奸的人,就是我!”
沈丽君这话速说得极快,让人听着有点儿眼花缭乱之感,却甚在传达的信息很清楚准确。
这一番滔滔不绝的辩白,大大超出了沈涂氏和沈重雯的意料,两人竟不约而同地都愣了。
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恶人先告状。沈重雯以为,沈丽君今天一定会咬定沈涂氏行为不检,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却没想到,她话锋一转,竟变成了沈涂氏和沈重雯联手陷害她。
而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和沈涂氏两个受害者就变成了诡计多端陷害他人的恶人。
“叔伯娘,大伯父,大伯娘,三叔,三婶!今日,我沈丽君若有半句虚言,他日,我必将骨肉离散,亲族背弃,不得好死!”
沈丽君铁骨铮铮地指天起誓。
若是沈重欢在场,一定会慨叹一下,上一世,她当街拦马就曾质问过沈丽君,敢不敢半句虚言,便骨肉离散,亲族背弃,不得好死!
机缘这个东西,还是真玄乎得很啊!有些东西看似已经与本质分崩离析,可最终却架不住殊途同归。
正在沈丽君信誓旦旦许下重诺之际,倾刻间,沈丽君便感觉手掌心一阵灼热,那平时能催出泉眼泉水的掌心,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烫着了一般,疼得她心都抽了抽。
面上那道长疤,也随之一阵剧痛,一会子,她便感觉后背浮出一层冷汗。
她暗道,难道她这话说得太重了?才会让手掌心那泉眼有什么特别感应和变化?早知道这样,她方才就不会为了博取大家的信任和同情,发下那样的重誓。心里没由来得空落落的。
可眼下,也不能特意去看手掌心灵泉眼的变化。只能卷紧拳头,尽量不让人看出异样。
“妹妹快莫发这样的重誓,毕竟不祥。妹妹还年轻着呢,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妹妹说这般重的话,我自然是信妹妹的。”沈重悠紧蹙着秀眉,一脸忧心地替沈丽君着急,似乎她俩真是亲得不能再亲的姐妹。
沈重平心底对沈重悠一阵冷嘲,小婊砸,你对我做过的事,早晚有一天我会跟你算清楚!
她面上虽是不显,一片激愤胶着着委屈,泪流满面的,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在那条狭长的伤疤,反添一丝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