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应和你说了事情的经过吧。怕都是些丑事,就怕你听着污了耳。”沈重平嘲道。
“没有。我没问紫苏和山莓,也没有与父亲说。等你醒了,亲自告诉我。”沈重欢道。
“谢谢。”闻后,沈重平眼中迅速涨水,一抹感激之中参杂着羞愧的复杂神色,在她含泪的眼中划过。
“平日总算没有白疼你。”她轻笑着,眼角却溢出了泪。
沈重欢伸出小手轻轻地揩去她眼角滚动的泪珠,道:“无论重平姐姐要做什么打算,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不会教姐姐失望。”
沈重平一时激动地抓住沈重欢的手,就像揪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好!你果然是我的亲妹妹!”
“姐姐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过于劳累,又加心神不宁,才会有胎气不稳之相。我已经开了方才,自个儿给我抓了药,让你惠风居的小厨房煮着,调气补血。”沈重欢道。
“阿肥,你真得给我开个方子,让我去了腹中这块肉吧。我已失节,不想连累整个沈府。”
沈重平感念沈重欢做事的稳重,开方下药都自个儿来,她小厨房的斗丫鬟又都是自个儿陪养起来的心腹,不怕一副药就惹出什么乱子。
“姐姐已有月余身妥了。可真舍得?”沈重欢蹙眉问。
如果这一世和上一世嫡姐都发生了不可扭转的同样的事情,依着上一世嫡姐对黎哥儿的感情,怕是这一世也不会浅。
也还好只有月余的身子,不然嫡姐就是再小心,也怕瞒不久。
“舍得?你说我舍得么?只是出了一次沈府,便被人掳至那样一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不地灵。呵呵,你说我舍得么?”沈重平含泪冷笑。
嫡姐是被人掳去其他地方受得辱?这事儿,她可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沈重欢想了想:“姐姐的身子骨儿不说特别好,但是打胎药总是伤身的。有些女子,正因为打胎,最后难以受孕不说,就是有孕了,也难将孩子平安生下来。严重的,身子便彻底坏了。若姐姐想将孩子生下来,我定会尽力与你安排。”
“生下来?阿肥,你说我怎么会希望他生下来呢?我现在巴不得这身子彻底败了?我总觉得败了好,败了,就少些折腾!”沈重平恨恨地笑道。
“我嘴笨,向来不会说话。姐姐别放心上.你先好好歇几日,府里府外的事,暂时不要多想。你决定了之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做。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的!”沈重欢模样再郑重不过。
沈重平望着她笑了笑,眼中多了丝欣慰:“阿肥,长大了。”
“我也不小,下半年就十四了。明年大暑就十五。”沈重欢道,嫡姐还是一直把自个儿当小孩来着。
“是呀,十五及笈,我们阿肥也要出嫁了。”沈重平道。
“我记得姐姐是立秋的第二日出生的,今年生辰正是姐姐的及笈礼。母亲说会给你亲自插簪,还让国公府的姑婆给你唱好。到时,应该可热闹了。”
“嗯,到时,可热闹了。康哥儿除了喜欢与你亲近,就是喜欢热闹了。上次中元节你还记得不,那浑小子起先看中一个兔儿灯笼,后来又看到了一个捏面人的,就愣是不走了,连兔儿灯笼也给扔了。直抓着那捏面人的台子,抱着一堆面人儿,不撒手。别看他小,手劲儿可足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