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却道:“可不是么?姐姐此胎若是为陛下诞下一个小皇子,必定母凭子贵,擢升为三夫人都不在话下,”她说着,稍微压低声,继而又道:“太子生性愚笨木讷,又岂有帝王之才,若不是因他长子的身份,这储君之位是怎么也轮不到他的,而今姐姐若能诞下皇子,要想拿下太子之位,简直是轻而易举。”
“呃……这……”子霁脸色愈发苍白,看来略显惶恐,却也回道:“婕妤莫要抬举我腹中孩儿了,即便太子失德被废黜,那陛下不是还有二皇子么,何况我腹中孩儿尚未降生,谁又知她到底是男是女。”
桃戈听罢,唇边泛起一丝迷之笑意,子霁说这样的话,看来她分明也动过要腹中孩儿夺嫡的心思。
桃戈于是又道:“要在姐姐的孩子和二皇子之间选一个,陛下自然会选母系出身好的那个,姐姐是什么出身,陈淑媛又是什么出身,我可听说,姐姐是从琅琊王府出来的,凭着这样一个来头,若是姐姐的孩子封了太子,保不齐姐姐还能跟着册封皇后呢。”
子霁怔怔,微微垂眸,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试问这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想当上皇后,她自小受够了苦日子,对名利自然是倍加看重。
桃戈岂是真心如此抬举子霁腹中那个孩子,不过是为挑拨离间,叫子霁愈发虚荣罢了,而今见子霁这般思忖的神情,自然暗喜事成,便又附在她耳边低语道:“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好处,只要姐姐肯努力。”
桃戈说罢便退了回去,子霁抬眸与她对视一眼,而后转瞬间又收回目光,她如今委实是不敢看桃戈那双眼睛。
桃戈见势便岔开话题,看向子霁身后那两个宫娥,那是漪兰殿的人,宝瑕与宛珠,二人手里头都端着木托,一个木托上放着子霁的衣物,另一个木托上放着的,想来是子霁的首饰盒子与胭脂水粉等物。
“姐姐怎的还把这些东西都带来了,我未央前殿什么东西没有,你又何必劳心费神的,再说,我适才已吩咐了两个内监过去搬东西了,这会儿怎么不见他们人呢?”
子霁讪笑,道:“我寄居在此已是劳烦婕妤了,又怎么好再用婕妤的东西。”
“这有什么,都是自家姐妹,总讲这些客套话呀,倒显得生分了。”
子霁仍是笑笑,桃戈话音方落,便闻殿外有宫娥毕恭毕敬的唤道:“陛下。”
二人转头望向殿外,果真见司马曜走进来,子霁连忙松开桃戈的手,转身向司马曜福身,柔柔的唤道:“陛下。”
司马曜见她福身,快步走来将她扶起,道:“子霁快不必多礼。”
子霁直起身,司马曜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放,言道:“听闻子霁有孕,朕下了早朝便想去漪兰殿看看你,没想你已搬到这儿来了。”
桃戈站在一旁,见司马曜与子霁亲昵,即便对司马曜并无情意,如今心里头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泛酸。
司马曜说罢,便松开子霁的手,转向桃戈,道:“念安,这十个月,怕是要劳烦你了。”
桃戈本能的朝他走近,伸手搂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前,甜腻腻的说道:“有陛下这句话,即便劳累,那也算是苦中作乐。”
司马曜素来喜欢与她腻歪在一起,而今她这般,他自然是不甚欢喜,便也伸手搂住她的腰肢,低头与她道:“朕有补偿。”
桃戈望见子霁被晾在一边,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脸色却并不太好,甚至略显尴尬,心里头顿时有了一丝安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