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琴房中,琳琅满目摆放着的全都是古琴。每张古琴都有一段精彩历史,或是慷慨激昂,或是悲情壮烈,或是温温似水…随便一张古琴拿出去拍卖,价格都会惊人。而实际上在这里的古琴,就有好几张是以前拍卖会拍卖出去的,只是没有人能想到,最后全都陈列与此。
其中就有姬年那张焦尾琴。
有琴自然就要有琴谱。
和每张古琴对应着的便是摆放在锦盒中的琴谱,这里的琴谱全都是珍稀孤品,没有任何一个是现代的,全都是从上古流传至今。有琴道大家亲书的,也有抄录的,但不管是哪种,都具有历史沧桑感。
漫步其中,会让人有种和琴道历史面对面交流的感觉。
这里就是华夏琴道的凝缩。
不要说里面古琴和琴谱的价值,就说对这里的维护便是一个天文数字,也就是秦家这种家大业大的家族才能做到这样,换做任何一个中等家族都没谁有这种魄力。
要不说收藏其实就是金钱价值的衡量,有足够资本才能玩转,没钱只能空想。
秦西凤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凝视着站在眼前的秦岚,就这么盯着没有说话。
秦岚心情格外紧张,但凡是秦家人都知道琴房的重要性,都清楚这里不是谁想就能进来的。即便是她,被秦西凤宠溺,假如说在没有命令的前提下就进来,也要面临家规惩戒。
何况现在秦岚也清楚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狂风骤雨,想到自己招惹的姬年竟然真的是个琴道宗师,她就有点懊恼,好好的中医不看病居然学弹琴,你这不是不务正业吗?你不干老本行还要连累我受罚,姬年,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
“荒唐!”
就在秦岚的提心吊胆中,秦西凤猛地拍案而起,指着她的鼻子就愤声呵斥,“秦岚,你今天所做的事情,是我见到最荒唐不羁的。你和姬年是第一次见面吧?第一次你就对人家有那么深的敌意,我想问下你的敌意从何而来?”
“他和胡家丫头的事是人家两情相悦的,胡家人都没有干涉,你上来就是让人家分手,你凭什么?还是说你认为这事,以着胡家的能耐是不知道的。你这样做,是在给胡家仗义执言,是在为胡家解决一个隐患,你简直就是可笑荒唐。”
秦岚脸色一紧,轻咬着嘴唇,“爷爷,我当时是气不过,所以说才会说出那种话的,我哪里能想到姬年竟然真的是一个琴道宗师!我得到的资料,说的他是个中医啊。不但是我,您出去问问,有谁见过一个中医能将琴弹的这么出神入化?”
“你这是狡辩!”秦西凤毫不留情面的呵斥道:“谁说中医就不能弹琴?还有你说是搜集过姬年的资料,那么我问问你,当初就资料搜集这项,我是怎么给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这话问出,秦岚神情顿时紧张,话语也有凝重,“您说过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全力以赴。”
“是啊,要做就要全力以赴,但你是怎么做的?你做到了全力以赴吗?你说搜集过姬年资料?那么你所搜集的资料是全面的吗?你要真的够全面,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出丑。”
“姬年的资料,他现在的经历,早就都证明非同凡响,可在你眼中却仍然是个走了****运,是想要靠着胡璃上位的心机男凤凰男。别急着否认,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不然你不会那样做。”这刻的秦西凤哪里还有那种仙风道骨的模样,整个就像是最严厉的私塾教师,恨铁不成钢的呵斥。
“我…”
秦岚顿时无语。
秦西凤眼底闪过一抹无奈,随后硬着心肠说道:“小岚,你是咱们秦家最有天赋的人,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力排众议让你执掌秦家。在你之上有伯父叔叔,在你同辈有兄弟姐妹,甚至在你下面,也已经有了子侄晚辈。”
“难道说他们就都不堪重用吗?不,我们秦家人才济济,不管是谁随便拿出来都能独挡一面。但我们秦家内部却是最讲究团结的,所以他们都对你惟命是从。”
“因为他们明白,只有这样外面才没有人敢随便看低你,敢动我们秦家的坏心眼。然而你要是还像今天这样做事的话,我就要考虑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将家族大权交出来。”
秦岚如同雷震,咬紧嘴唇。
“爷爷,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明天我就陪着姬年他们两个去逛石头节。”
“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秦西凤挥挥手。
“是,爷爷。”
秦岚恭声转身走出琴房,看着她的背影,秦西凤忍不住暗暗摇头,“小岚,不是我非要敲打你,而是不得不这样做,你骨子里面的那种高傲,必须沉淀下来,这样才能让秦家走的更远。我秦家,不能倒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