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愕然,坐正了身子,“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武氏没好气地道:“自王家出事后,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事儿了,可惜后来出了那样的事,便没成了。这才瞧准了叶家。也都要怪我,当初若是听峰儿一句劝,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对于儿子看人的眼光,武氏是由衷的佩服。从小到大,她大都听儿子的,唯独一次没有听他的话,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武氏有时候真恨不得去撞墙。
正说官令宸的事儿,便有人来通报武氏,说官令宸今日在皇城大街上,与凌家的姑爷叶恒打起架来。
凌芸大惊,赶紧问道:“怎会这样,他们二人,可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怎会打起架来?”
来人是被凌府的管家领进来的,就站在外头回话,是凌府的一名侍卫,叫袁盛鹏,因为经常瞧着官令宸出入凌府,对官令宸也是颇为熟悉了,闻言连忙把事情简单说了遍,“这个,这个小的不好说。”
武氏坐到堂屋里,背后一架绣王母瑶池仙境大插屏,黄嬷嬷立在身侧,武氏问:“令宸没有吃亏吧?”
袁盛鹏听武氏不问凌家姑爷的事,却先过问官令宸,心下奇怪,嘴里说:“官大人没吃亏。倒是姑爷,有点儿麻烦。”
武氏与黄嬷嬷互望一眼,到底是与女儿同床共过枕的男人,相信女儿知道会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于是就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仔细与我道来。”
原来,官令宸从才东宫出来,纵马于皇城大街,因路上有王府标志的马车经过,于是赶紧打马回避,只是在回避的过程中,与同样回避的叶恒撞到了一起,叶恒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官令宸的马把叶恒的马给惊得抬脚仰嘶,叶恒在马车里也被撞得七晕八素,便撩了帘子,想看看是何方神圣,一看是官令宸,看到他脸上那道奇仇无比的疤痕,便难掩厌恶地皱了眉,不过仍是客客气气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官兄。”
叶恒这一动作,在一般人眼里,应该是很有良好修养的行为,但官令宸上前恶声恶气地道,:“我道是谁,原来定国侯世子,世子大名,在下可是如雷贯耳呀。”
官令宸声音太过阴阳怪气,叶恒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越发觉得这人上不得台面,就是莽撞的武夫,一点修养都没有。他的马儿冲撞了自己,自己没有与他计较,还以礼相待,这人却还得寸进尺了。
“在下哪能与官将军相比呢?官将军的威名,那才是威名远播,能止夜啼小儿,与官将军的神威相比,叶某可就差远了。”叶恒故意把“威名”二字说得极重,显然也在暗讽官令宸脸上的那道丑陋无比的疤痕。
官令宸哈哈一笑,“老子的威名,那可是真刀真枪从战场上换回来的。倒是定国侯世子,你这威名却是与众不同,官某就是努力一辈子,也没法子赶上你呀。”
叶恒沉下脸来,虽然不明白官令宸这话是何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
官令宸身边的小厮宴喜非常机灵,凑趣地问道:“爷,小的在您身边这么久了,可从来没听过有关定国侯世子的威名呢。爷您是不是太抬举叶家世子爷了?”
官令宸哈哈一笑,“这你就不知了,定国侯世子如今在京中威名,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
“啊,小的真不知道呀。”小厮宴喜一脸茫然。
围观的百姓早就认出了这个作战神勇的官令辰,他那脸上的大疤就是他最有力的招牌了。但这个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据说是什么侯府世子的年轻公子哥也是威名远播的人物,也就来了好奇心,纷纷询问道,难不成这位年轻英俊的侯府世子,也如官将军那样,是位上战杀敌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
官令宸大声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位便是我们鼎鼎大名,以把贤惠善良的元配嫡妻给欺负到回娘家的定国侯世子,大家快来瞧一瞧,看一看,说起这定国侯叶家,那可真是咱们帝都的骄傲呀,全家人合着欺负算计媳妇,先是姓叶的宠妾灭妻,让正妻住偏院,宠妾做正院。后来又纵着亲戚闺女一个劲地占媳妇的便宜,便宜没占成,又四处说媳妇的坏话,他们也不管不问。媳妇受了委屈,被人陷害,差点九死一生,他们叶家也是不管不顾,甚至为了家族前程,甚至舍弃已怀有身孕的媳妇。而这位定国侯世子,媳妇受了那么多委屈,却一个屁都不放,反而合着父母拿规矩强压自己的妻子,说什么身为媳妇就得为婆家牺牲。谁家闺女嫁到你们家,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别的闺女嫁到婆家,都是享受做主母的,唯有你们叶家的媳妇,却是用来牺牲的。定国侯世子倒是男人中的男人,官某佩服得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