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阴森森的气息,钟苍和狂风三人齐齐退后一步。
爷,这不关咱们的事啊,可不能连坐!
战北烈嫌弃的扫了四个没出息的手下一眼,撇撇嘴道:“收拾好东西,翌日一早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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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冷夏遵循着良好的生物钟,早早的就醒了来,身侧那人却极少见的还在沉沉大睡。
好吧,瞪眼也是很耗费精力的。
冷夏难得的开始欣赏着他的睡相,战北烈一直是极好看的,轮廓深邃,五官立体,仿若阿波罗一般耀眼,这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深有感触。
他的睡相却可爱的紧。
那双睁开时凌厉而锋锐的鹰眸,此时闭合成一道弯弯的弧线,又黑又长的睫毛卷曲上翘,在脸颊上投下一片刷子般的阴影。
高挺的鼻梁微皱,棱角分明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浅浅上翘,带着几分满足的神色。
冷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腮。
他蹙了下眉,极不情愿的鼓着腮,翻了个身,继续睡。
再戳一下,再翻回来。
冷夏就这么连着戳了几次,眼见床上的人眉毛越蹙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嘴巴也瘪了起来,似在睡梦中也感觉到……
受欺负了……
冷夏顿时被这个表情萌住了,再笑着戳了他一下,也就是自己吧,因为知道自己在身边,所以才睡的这么沉。
她的手指在他的身上点着,手下一片硬邦邦的肌肉,极有弹性。
忽然,床上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眨了两眨,还有几分迷茫,条件反射的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里,咕哝了一句:“媳妇,别闹……”
闭上眼,接着睡了。
好吧,看来昨天那一下午的瞪眼,果然让他累极,竟然都忘了今天一早要启程。
战北烈在冷夏的提醒中,黑着一张晚娘脸,头顶一片哀怨的乌云,终于起床,准备出发。
营帐外,钟苍和狂风三人已经候着了,皆被这怨灵一般的战神给吓的一哆嗦。
闪电朝着两人飞了个眼儿:爷这是……欲求不满吧?
雷鸣朝着冷夏努努嘴:没看王妃多精神吗?绝对是一夜七次郎,被榨干了!
狂风崇拜的望着战北烈僵硬的背影:果然是爷啊!
三人齐齐握拳致意:战神威武!
幸亏这眼神交流,前面的战北烈是看不见的,否则肯定一脚将他们踹进楚堰江,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后找个小角落,咬着衣角默默垂泪,爷的苦哪是你们能知道的!
东方润对几人的离去,表示了高度的欢喜,那双狭长的柳丝样的眸子,几乎弯成了一条缝,新月一般的挂在脸上。
温润的嗓音连连说着:“一路走好,一路顺风。”
听的冷夏直翻白眼,听的战北烈牙根儿痒痒。
等到慕二顶着和他同样的晚娘脸,头顶怨灵一样聚积着一片黑云,迈着睡不醒的步子晃晃悠悠的走出来的时候,战北烈的牙根儿已经痒痒到了极致。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撇开脸,不理。
冷夏瞅着二人水火不容的孩子气样,玉手摸了摸鼻子,若是战北烈知道了慕二和她说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唔,真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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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马不停蹄,再加上没有沿路各种刺杀浪费时间,仅用了五日就到达了赤疆。
众人到达的时候是中午,这边也落了雪,在地面上铺展了厚厚的一层,足有脚踝那么深。
赤疆军营内的一切和原来没有变化,即便经过了一场战事,依旧井然有序,空气中飘舞着饭菜的香气,将士们在训练场上操练,半分懈怠也没有。
整齐而振奋人心的呼喝声,直冲天际!
守营的士兵见到战北烈和冷夏回来了,齐齐行了个军礼,高呼道:“参见王爷,谋士!”
战北烈点了点头,吩咐其中的一人道:“传话,一刻钟后,所有的副将在大帐议事。”
战神和他说话了!小兵亢奋的无与伦比,顺着拐传话去了。
战北烈和冷夏去了营帐,将东西打点好。
没一会儿,七名副将排排站在了军营大案前,一个个使劲儿低垂着脑袋,就差把头塞进地缝里了,眼睛瞅着自己的脚尖,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一声都不敢吭。
战北烈望着七个后脑勺,声音冷沉:“你们也知道避重就轻了?谁教给你们的!”
不是战北烈疑心,自己的手下自己明白,这七个副将皆是老实汉子,即便是精明的冯贤立,也不会耍这种小心思,只把战事的原因和流民的惨状汇报了,却不提到底怎么打起来的。
若是没人出主意,他把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
七人跟着战北烈多年,从他初出茅庐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一直到如今稳稳的掌握了大秦的百万军权,战神名号在战场上喊出去,得有多少人吓的尿了裤子。
这被战北烈一问,立马全秃噜出来了。
战北烈点了点头,笑道:“很好,叶一晃……”
尾音拉的老长,光听那语调,也知道叶一晃要倒霉了。
郑石最是实心眼,一张胡子拉碴的大方脸上,顿时急的通红,连连说着:“王爷,叶兄弟也是好意,属下虽然擅自和北燕军动了手,可这次其实真的是事出有因。”
冯贤立嗫喏着,说道:“是,王爷,信函上一时也说不清楚,叶兄弟才帮咱们支了个招,省的王爷路上上火。”
战北烈却是知道,叶一晃心里打的小算盘,信函上说的支支吾吾,他才会急于知道内情,和冷夏火速赶了回来。
暂时跳过这一节,反正那小子他是记下了!
战北烈倚着靠背,缓缓道:“说吧,怎么回事。”
冯贤立将此事的经过缓缓道来。
原来,北燕虽然以铁血手段镇压了大部分的流民,但是依然有少数逃了出来,边关的士兵接到朝廷下达的旨意,既然镇压不行,就直接杀!
当日,大秦的将士们依旧在雪山下操练,十几个士兵结伴进山方便。
拐进了山口的时候,陡然看见一群流民,大概有几十人自雪山向下逃亡,无一不是老弱妇孺,年迈的老人,缺胳膊少腿的残疾,抱着婴孩儿的妇女,五六岁的孩童……
他们跑到山下,一见到身着大秦兵服的人,不由得愣住了。
一时不敢上前,也不能退后。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后面追上来十几个北燕兵,二话不说举刀就砍,面对这些自家的百姓,下手极为狠辣!
十几个秦兵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被杀了几十个人。
秦兵立即冲上前去,北燕的兵和东楚相比彪悍,可和大秦战北烈所带的兵比起来,也只是相当而已,更何况前些日子冷夏教过他们如何一击毙命,身手上更是厉害了不少。
他们迅速的制服了北燕兵,救下了余下的几十个流民,北燕的士兵却不愿意了。
一人虽然还被他们押着,但态度却是极为嚣张,张牙舞爪的大喝着:“这是咱们北燕的事,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插手!”
其他人纷纷附和:“没错,识相的赶紧把咱们放了,咱们杀了这些刁民好回去复命,要不然,这个后果你们可付不起!”
于是一方非要杀,一方非要救。
十几人商量了片刻,将北燕的士兵放了回去,毕竟烈王此时不在,若是因为这件事引起了战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关于那几十个流民的处置,他们的口风却是一致的,决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他们死在面前。
“妈的,你们给我等着!”北燕兵放了几句狠话,进了雪山。
他们本以为这件事就算了结了,不过是几十个流民,救了也就救了,谁知道,不过片刻的时间,他们甚至还没回到大军的阵营里,那些北燕兵带了帮手来,大喝着就冲上来厮杀了开!
交手中两边都死了几个,这下剩下的人也红了眼,互相厮杀着。
流民惊慌间尖叫着,声响吸引了大秦的军队,派出了一小队侦察兵察看,侦察兵一见这形势,立马也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后面雪山上又下来了一小队北燕的兵……
这下全乱了!
开始还只是小数量的厮杀,后来渐渐的演变为大军的厮杀。
不,这不能叫厮杀,不能叫战争,完全是一次无组织无纪律无预兆的大规模持械斗殴事件。
说白了,就是两边儿的士兵们,打了个群架!
冯贤立吞了口唾沫,猛的仰起头,高声说着:“爷,咱不认为自己有错!战场杀敌是一回事,一旦上了战场,面对的就是敌人、对手,不杀死对方就要被杀死的敌军!可是那些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不管他们是哪个国家的,咱们都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北燕的士兵残忍的屠杀!”
战北烈揉着太阳穴,淡淡的问了句:“伤亡如何?”
冯贤立刚才鼓起的胆子,顿时又缩了回去,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咱们牺牲了四百多人,伤了六千七百多……”
郑石扯着大嗓门,跟着补充:“娘的北燕也没讨了便宜,老子杀了他们两千多!受伤的更是接近一万!”
他说完赶紧朝着一直没出声的冷夏瞧去,嘿嘿笑着:“这还多亏了谋士教咱们一击毙命的手段,省了那些没用的花招,咱是一刀一个!一刀一个!过他娘的瘾!”
“对!过他娘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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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娃子说,这几章男女主出来的太少了,长夜也发现了,第一次写战争,就一门心思扑在了战争上,没顾上男女主之间的戏~
前面主要写的是东方,后面暂时没他什么事了,回归男女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