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地一声,米花随着白烟蹦了出来。
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嗷嗷兴奋地叫着,毕月也可开心啦,她和毕成傻呵呵唏嘘道:“艾玛,一碗能爆这老些呢。”
毕成没顾上搭理他姐,他正看着毕晟跟小大人似的张罗笑呢。
毕晟可有模有样了,站在一边儿回身招呼他的小伙伴们:
“快过来吃啊,贼香!别客气别客气,今儿我请你们!”
好嘛,这一声令下,新鲜出锅的爆米花,你一把,我一把,认识的,不认识的,全过来抓了。
都一个村儿的孩子,毕月和毕月也跟着很自觉地招呼道:“来来来,都上前吃,咱大伙一起吃。”
毕月带小跑的往家里赶,她还得再取点儿大米去,刚她抓了一把五岁小豆丁的苞米花,确实不如大米花香。路过邻居家,她手拎塑料袋,喊道:
“山杏山杏?你看,这是啥?去,拿屋和你弟弟吃,别在院子里跑了,容易冻感冒。”
四岁的小丫头梳着丫丫辫儿跑了过来,很有礼貌仰头看毕月:
“我不要了。姐姐拿的油茶面和长白糕还没吃完呢,吃不完让我娘看见了,她该揍我了。”
“没事儿,你就说我给你的。来,你先对付吃,等晚上我拿糖炒各种形状的,可漂亮呢,到时候再给你送来。”
毕月是真心喜欢这小丫头。
她长的不是孩子中好看的,可懂事儿的让人心堵。
山杏爹天天进城蹲在供销社门口那,谁家有个零碎活,他就拿着工具上门干活。
而小丫头的娘呢,也进入正月不招家了。她有一手好厨艺,谁家结婚或者过个大寿,她去做饭挣点儿钱。
家里天天剩下俩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四岁的山杏还能站在板凳上,非常利索地热饭烧火。
刘雅芳无奈了,笑骂毕月道:“跟你爹一个味儿!俩败家玩应,你爹请人喝酒,你请人孩子吃爆米花,你们爷俩啊!”
你说小叔子送小姑子回县里了,本寻思今天轻巧,领着她闺女出去溜达溜达啥的,再瞅瞅毕月,东一趟西一趟的,一会儿拍照一会儿吃的。
足足六锅啊,这一爆就爆了一个多小时了。给毕月冻的呢,头戴狗蛋儿汗湿的棉帽子,脖子上围着毕成的灰色毛线围脖,她也不耍帅了。这几天刘雅芳天天磨叨让她戴帽子手套的,她都一句话:出门开车,捂它嘎哈。
而此刻她除了那件显腰条的黑大衣和锃亮的皮鞋像城里人,表情、形态上看,地地道道的村妮一个。
毕月两手交叉,插在大衣袖子里,一说话一吸溜鼻涕,两脚也来回地挪腾着,只不过冻这样还挺高兴,眼里带笑问狗蛋儿:
“多少钱一锅啊?我说弟,差不多得了,给人钱咱回家吧。”
“五毛钱打一炮。”
毕月表情一僵。打一炮?
好吧,算她污。
毕月对房大爷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指使俩弟弟,你俩谁去给钱啊?
房大爷和毕成来回推搡:“可不能要,一个村儿住着。柴火有的事,就是费点儿力气的,又没工没料的。你这孩子,快拿回去,跟你爹说,待会儿我过去瞅瞅他。”
到了毕成塞完钱就跑了,而毕月借着毕晟的光,后屁股好几个半大小伙子,众星捧月般,一帮人呼呼啦啦地早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