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已经命人悄悄弄了些安神汤的残药渣子……”陈姨娘表情十分得意,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小声说着,“方才若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想不起来派人去司琴房中趁乱搜查一番呢!”
穆言缩眉,继续听陈姨娘说,“伺候司琴的婆子果然手脚不干净,眼看出事了,趁乱想把熬了药的药渣子都处理掉,正巧就被我派去的人瞧见了,我的人略施小计就趁那婆子不注意的时候弄了一包药渣子……”
穆言一听弄到了药渣子,顿时睁大了眼睛,“药渣呢?”
陈姨娘得意一笑,小声道,“我已经命人放起来了,该用的时候自然会让它出场,你就等着瞧好吧!”
穆言暗想,陈姨娘果然还是有些手腕的。
有了药渣子,就有了物证。
不过大太太能轻易放过司琴吗?
她眼神幽幽,低低道,“司琴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崔太医到……”
陈姨娘一愣,继而又“嘶”了一声,眼眸转动,“你的意思是说太太会对司琴下手?”
穆言反问,“姨娘觉得不会吗?”
“这……”
陈姨娘想了想还是摇头,压着声音说道,“毕竟司琴是老爷的人在看守,太太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在老爷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吧?”
穆言不动声色,淡淡道,“徐姨娘之死不照样是在大老爷面前做下的吗?”
陈姨娘又是一愣。
穆言说的没错,徐姨娘当年还几乎天天和老爷在一起呢,不照样没有逃过一劫吗?
不过她还是觉得大太太应该没胆量在这个节骨眼上铤而走险,毕竟司琴的事情老爷和老太太都很上心,司琴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认真查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穆言见陈姨娘一脸犹豫不定的表情,又说一句,“姨娘别忘了,狗急了会跳墙的,大太太如今肯定特别怕司琴的事情牵扯出当年徐姨娘的事情,所以,她应该特别不想让司琴活着吧……”
说完这句话,穆言左右看了看,淡淡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回去了,免得时间久了撞上人,对你我不利。”
陈姨娘点头,二人各自散去。
穆言一行走一行想,陈姨娘会不会安排人去柴房那边盯着?
若是无人盯着,真怕司琴今晚上会出事……
司琴要是出事了,会不会来个死无对证?
陈姨娘回去这一路也是纠结了好久好久,到底要不要派人去关押司琴的柴房盯着呢?
派个人过去倒不是难事,怕的就是,万一大太太不派人去害司琴,反而让老爷发现她派人过去了,到时候岂不是百口莫辩?
可是若不派人过去,她确实也有些心里头不踏实,怕司琴万一真出事,一个人证就没有了。
派人或者不派人都很难。
她想了想,现在唯有等着崔太医能早些过来,短时间内大太太应该不敢动手的。
顺安堂厅房内灯火通明,大老爷端坐上首,静静等着崔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