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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与宋缺的战斗却已然是白热化。
夜空中仿佛升起了两颗最明亮的星辰一般,在山间穿梭往来,便是数十里外的众人,也是目眩神迷,仿佛见到神人一般。
自燕飞与孙恩之后,世间再无这般绝世的一战。
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多,隐隐雷鸣从天空中传来,仿佛天公也在为这两人惊骇。
宋缺自第一招过后,便明白秦穆的境界,并非他能企及的,无关天赋,只是机缘,秦穆身后有着三个世界的积累,而宋缺,却是宋家这个剑道世家中第一位绝世的刀客。
但这又如何,越是劣势,宋缺心头越发沸腾。
他仿佛回到了当年刚出道之时,以弱冠之龄,鏖战成名已久的霸刀岳山之时,亦是功力不如,亦是境界不到,但一战之后,天下第一刀,便是他宋缺。隋文帝戎马一生,平定天下,当年南征岭南,十万之兵临城,亦是被他以一万精兵,十战十胜,再没有南侵之意。
自他少年时自名为缺开始,他就明白,人生无一完满,但他缺的所有东西,都在刀下。
二十年未出手,不知天下是否已经忘了天刀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狂徒。
他手中刀仿佛在空间之外,不受阻隔,划过一道道绝妙的弧线,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流光,飞向秦穆的周身。
他的刀,比雷光更耀眼,也更骇人。
秦穆却仿佛进入了另一种境界,他的心灵彻底敞了开来,多年压抑着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涌上心田,主世界的压抑,副本世界的意气风发,对红尘的留恋,对武道的追逐,那在他身后默默弹琴的美丽女子,那个在自己膝下欢笑的小童。
红尘迷乱,过去,现在,未来,仿佛在他眼前一一浮现,没有了欢喜,也没有了眷恋,有的,只有他一人,在这虚空之中,流下泪来。
每一次世界,都是一次红尘历练,武道的提升,也是心魔的积累,只有在宋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心境之下,他才看到了自己心内深藏的眷恋与哀愁。
宋缺心头一震,感觉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刀,蓦地失去了目标。
只听秦穆幽幽一叹,单掌前伸,口中吟道:“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月光,好像奋力冲破了重重阻碍一般,跨过那层层乌云,照了下来。
生死轮,终于进入了他先前设想的天心轮这一境界。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没有人能形容秦穆的这一掌,那仿佛从天外飞来的一只白玉般的手掌,轻轻的拍在宋缺的刀锋之上。
天地之间,蓦地安静了下来,雷音顿消,便是这漆黑的夜,也是光明大放,恍若白昼。
众人心中一紧,又是一松,仿佛这世界有了什么不同,可细看,却好像毫无变化。
除了,一步未退,脸色异常红润的宋缺。
只见他哈哈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竟是笑出了泪来:“我宋缺虚度甲子岁月,自以为天刀九式乃是天下第一刀法,今日方知误己甚多。一招而败!一招而败!”
他心头激荡不已,声震百里,湖边众人,纷纷骇然,宋缺的功力在这一句话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可秦穆却能一招便将其打败,又是多么的可惧可怖。
宋缺言语好像心灰意冷,但语气却极为欢快,只见他回头,望了立在小舟之上极目远眺的宋师道一眼。
宋师道只觉得父亲的面容仿佛近在咫尺一般,温和的含笑看着他,一如他幼年时期,慈祥的模样。
他想像那时的自己一样,傻傻的对父亲笑一笑,流下点口水,惹得父亲哈哈一笑,举起他扛在肩膀上,这是他多年再也未感受到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