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没有回答,但那种犀利的眼神比敷衍的回答更能让田甜闭嘴,他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多话的人。尤其是,他怕自己言多必失,一时心软,对这个“野蛮校花”更深愧疚。
一个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无端的掳掠来,莫名其妙的对王龙却是一番细心照顾。从那烧了开水的细节,到非但不逃走,反而给他买药侍候,这已经超越了劫匪与受害者的关系。
王龙也从未想过田甜会有如此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兴许,只能解释为:怜悯之心,是女人的本xing;照顾人,是女人的本能。照顾人方面,女人更能彰显母xing的本能。
可是,不管怎样,他们的关系绝不可能变成照顾与被照顾。否则,会有一些纠缠不清的事情,至于什么事情,王龙也不愿妄加猜测。
“你走吧,这里不属于你!”王龙思忖一一会,出人意表地悠然说,“你已经知道回去的路了,不必在这里了。”
田甜略微错愕,吃怔地说:“你肯放我走了?”
王龙仍旧没有回答,沉默了。
可是,田甜半晌露出颓然的神情,嘟哝道:“但我不能走,至少不能就这样走了。”
这点又出乎王龙意料了,她竟然不走?难道是因为自己抢了她钱,她要纠缠不休?
想到这,王龙伸手,从衣袋里取出那张工行卡,递过去,没好气地说:“拿回去,我还不屑用这些搜刮了的百姓血汗钱,拿着,立即消失在我面前!”
田甜略微尴尬,露出几丝委屈,没有接卡,一脸正经地说:“我不走,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病未痊愈,而撇下我的病人!”
这是哪门子事?劫匪与人质,却是成了病人与医生的关系?这“野蛮校花”还使起xing子来了!
“你是不是要等着jing察来人脏并获,让我进监狱,你心里才平衡?”王龙料想只有这个可能,看这田甜模样,多半也是家道殷实,其家庭背景,绝非平常百姓之家,一定有一个势力庞大的后台。
“昨天夜里,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会突然感冒那么严重呢?”田甜眨巴着那双灵动的秋水般的眼睛,但很快又沮丧地说,“我知道不该问,问你也不会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抓了你,不过是不想和那几个城管动手,现在你可以走了!”王龙有点儿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田甜露出几许无辜,凄然地说:“我不走,我能走到哪去?回家,被逼婚,成为我爸政治的工具,回学校,没有一个朋友,虽然莫名其妙地被冠上校花之名,但是,那些像苍蝇的臭虫,一个个垂涎不在乎是我的美se,不在乎就是想让我跟他们上床,又有几个真心!”
王龙听得心里一阵酸楚,看来这“白富美官二代”虽然衣食无忧,但过得并不快乐。他倒是有几分同情了田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