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还是个少女,逍遥子陪她练剑。
那是在飞仙门的剑堂后院,偌大的空地种满了竹子。
清风徐徐吹来,竹林摇动,不时传来兵器撞击的声音。
一个身穿红衣的俊俏女子,一剑刺向了一个男子。
“逍遥师兄看剑!”红拂横截斜刺,先是比上一招江河日落,以平稳的剑招开始,接着出其不意,用上了飞流九天,剑招凌厉而快,气势磅礴逼人,密密麻麻的短刺如同瀑布九天而来,势不可挡。
逍遥子轮了几个剑圈,一边防御,一边后退,红拂信心大增,攻势越来越激进,眼看要赢了,身子往前一倾,使出一招直刺,直逼逍遥子的胸膛。
逍遥子单脚轻轻一踏,飞到了红拂的身后,红拂见状想要收起攻势,但是出招太猛,无法收回,只好使出长剑横扫的招式,方向一转,往身后甩去。
逍遥子一脚踢在了红拂的手腕上,她忽然叫疼,长剑飞了出去,红拂重心偏移,逍遥子连忙搂住了她,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红拂的脸颊,红拂脸颊发红,轻轻闭上了眼,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好像春天展开的鲜花,在那萌动的一刻。
这一刻,红拂美艳动人。
“真精彩真精彩!”
此时从远处走来三人。
红拂和逍遥子立马作揖,“掌门师兄!”
道天枢点点头,他青衣素袍,长发束起,飘飘然的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道风,无欲无念,举手投足尽显清雅风采,但他眉宇之间却流露着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寂寥。
“宗使!”红拂和逍遥子又对道天枢身旁两人作揖,他们两人的地位仅次于掌门,分别掌管了飞仙门的剑气两宗。
一人是道天枢的师弟道天机,另一人是三兄弟中排名最小,叫做道天玄。
道天机身穿鹤袍,袍中画有大海和仙侠,仙鹤排云直上颇有一股征服天下的王者霸气,望鹤凌霄,乃是飞仙门气宗领袖。
道天玄则穿了劲装,一双剑眉,眉尾微微上扬,凌厉如刀剑,锋芒毕露,为飞仙门剑宗领袖。
红拂和逍遥子尴尬道:“献丑了!”
他们两人是剑宗的弟子,属于道天玄的管辖,道天玄似乎对他们两人并不满意,“剑道在心,需专心一致,你们心浮气躁,玩乐不恭,能有什么正果?”
道天机微笑道:“红拂和逍遥子近日来修为有所突进,练剑哪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要太责备他们两人了!”道天机给红拂和逍遥子求情,他们两人的修为算的上高手中的高手,可是在道天玄眼里根本不堪一击,因为道天玄追求的不是高手,而是天下第一。
道天玄说道:“要做就做第一!”
道天机问道:“哦?掌门师兄天下第一,莫非师弟要与掌门师兄一争高低?”
道天玄怎敢如此忤逆,他心直口快,从未想过会得罪人,现在想来这不是谋权夺位的意思,大逆不道?道天玄随即向道天枢作揖道:“掌门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标榜,从未想过要..”
道天枢挥挥手:“无妨!”顿了顿继续说道:“剑道最高境界乃是天人合一,万年前道天一师祖以无剑剑虹打败魔灵,这无剑惊虹就是剑中至高无上的大道,无既是有,有既是无,气可为剑,人亦可为剑!剑道本无第一,要胜的不是天下,而是自己!切勿过于争强好胜,否则走火入魔,伤人害己!”
道天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炽热,这所谓的剑道便是他日夜的痴迷,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胜过他的师兄道天枢。为了这个梦想,道天玄苦练剑道,但是依旧不是道天枢的对手,在他眼里道天枢三个字就代表了第一,代表了剑道。
往事如烟,飞仙门早已不复,三兄弟分道扬镳,气宗两分,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道天枢带着惊虹剑和惊虹剑歌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红拂缓缓回过神,木匣中的彼岸花静静绽放着妖艳的火光,映照出红拂脸上丝丝的皱纹。
多少年了!她还是忘不了记忆中的他。而这个他此时站在她的身旁,岁月如歌,红拂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女!她紧皱的眉头,是她难以忘怀的过去!
红拂突然一怔,叹息道:“如果人可以活在过去该多少啊!”
逍遥子笑着摇摇头:“心已不是那颗心,回到过去又怎样?我本就是浪子,何必有过去?”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我太过执迷!”
红拂将彼岸花放在掌心,她的过去她的感情如同这朵妖艳的彼岸花,化成了灰烬。
“从今往后,过去的红拂已经死了!”
红拂望着萧峰和胡水笙,一股恐怖的杀意笼罩了下来,连逍遥子都不寒而栗,温弼、凤舞娘和武相凛接连退了回来,他们知道红拂要开大开杀戒了!
此刻的红拂,冰冷再无感情!她看着胡水笙躺在萧峰的怀里,子钦搂着云瑶,她的内心刺痛了一下,化作无边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