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钦和萧然连忙蹲了下来,把河水往嘴巴里送,不停咳嗽漱口,过了许久方才好些。
那宝葫芦里的酒,酒气熏的厉害,滴了一些在萧然的衣襟上。
他拍了拍,想去掉些酒气,忽然衣服就着起了火。
子钦见状连忙运以真气,调起河水想要浇灭这火焰。
“连水都浇不灭这火!简直是妖火!”子钦惊呼。
萧然连忙脱下了外套,往水里一丢,那衣服腾腾燃烧了起来,直到没入水中,还闪耀着火光。在火光照亮的地方,有一道黑影迅速游了过去,他揉了揉眼睛,却不见什么异常,有些诧异。难道我刚才看错了?
“子钦亏你修行中人,这是乾坤真火你居然不知?”云瑶摇了摇头,一副对他们两人小孩子一样胡闹司空见惯,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乾坤真火?什么是乾坤真火?”萧然问道。
“乾坤真火源于佛门,是一门将真气化成烈火的神奇功法!是灵泓寺独有本门秘技。因道天枢在十五年前曾救灵泓寺般若大师一命,般若大师为感谢他,方才将这乾坤真火之术传于道天枢。”子钦饶有味道地说,讲到道天枢三个字不由眼睛一亮,道天枢的通天本事是所有修行中人都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
灵江湖之中,泓寺功法最为刚烈,真气汇聚于丹田,凝为丹火,修炼至极可将真气化为乾坤真火,方为大成。因修为局限,只有般若大师和四位圣僧,能打出乾坤真火。但是圣僧功力不比般若大师,仅在一两个招式上勉强动用到真火的威力罢了!乾坤真火反而在道天枢手上用地炉火纯青!
那日,道天枢与妖道人斗法,道天枢便直接凝聚真气化为乾坤真火,以宝葫芦的酒水为引,硬是喷出了数条火龙,将阴灵燃烧殆尽,毁了妖道人苦心布置的阿鼻大道,道天枢的修为可见一斑。这天下第一的本事,果然是神鬼皆惊!
“这乾坤真火真是厉害了!”萧然梗咽了一下,险些把整个渡船要烧了。他再不敢动宝葫芦的酒,便把宝葫芦系回腰间。
云瑶双手交叉,站在船头,“扑之不灭,遇水不熄,至阳至刚,与狐族至阴至煞的冥火为相克之物,皆是天下最为了得的功法奥妙。那宝葫芦是道天枢的宝贝,想必经过他的淬炼,里面的酒随时都会化作真火,方才只是一点点烧了你的衣裳,你们再胡闹点,兴许能把整个南疆都烧了!得!还魂香也不用找了!药王山也没了!”
萧然惊呼:“有这么厉害?能把整个南疆都烧了?”
云瑶哼了一声,“你跟子钦真是好兄弟,一个傻一个呆!”
萧然望了子钦一眼,子钦尴尬一笑,脸色十分难看。
“她糊弄你的,别理她!但这宝葫芦里的酒可要好好保存,兴许什么时候排上了大用处!那道天枢有没有教你什么驱动的咒语?”
“有啊,说遇到危险,念咒语,妖魔不近,邪灵不侵,可保平安。”萧然望着被酒水沾过的手掌,曾经道天枢就是把符咒写在了他的手心,遇到危险念咒语就可驱动。
他拿出那只手一看,隐隐约约有一团扭曲的符咒图案。
子钦凑进来一看,“就是了!肯定是你画有符咒的那只手,不小心沾到了宝葫芦的酒水,才将乾坤真火给烧起来的。乾坤真火,扑之不灭,遇水不熄,要是再配上你咒语,嘿嘿,我们三人就直接被烧死在渡船上了。”
云瑶一旁插嘴,“是啊!传出去该有多丢人!什么豪言壮志,什么英雄伟业,结果倒好,莫名其妙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日后在阴曹地府遇见了师傅,你可别不敢说是自己玩火把自己烧死的!”
子钦刚要说什么,被云瑶打断了。
萧然点点头,“子钦哥,云瑶姐为何老说你是鱼木脑袋啊?”
云瑶白了子钦一眼,“他啊!愚昧无知!不解风情!他的脑袋就是和尚的鱼木做的,阿弥陀佛,怎么敲都不会变聪明!”
“呃!云瑶师妹!你是怎么了?自从经过阴蝠之难后,你咋就喊我鱼木脑袋没个消停?幸好我们三福大命大,没有交代在苗族手里,我既没有招你也没有惹你,犯得着跟我怄火嘛!”
“你哪里没有招我没有惹我?你就招我惹我了!”
“我!”
“我说你招我惹我,就是你招我惹我了!哼!”
就在云瑶和子钦拌嘴的时候,水中有个影子从他们的下面游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天光折射水中,萧然隐约看见那东西,浑身长着银白色鳞片,足足有人的巴掌大。它身体迅速收缩,猛的游动一下,往水面而来。
此时,水面打起了巨大的漩涡,水花飞溅,波涛阵阵,将渡船卷入了漩涡之中,众人大惊不已,怕是遇上了什么厉害的怪物,一个不小心就要交代在这里!
所有人忽然感觉四周剧烈摇摆,腥气扑鼻从水面传来,令人作呕。众人一时血脉紊乱,天旋地转的,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
那水怪来的极快,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出其不意,要致他们于死地!
水怪猛然从漩涡中间,直冲而出,张开血口獠牙,露出了腥臭无比的食道和粘壁,将渡船咬个粉碎。众人被卷入水中,淹没在滚滚浪涛。
一只庞然蛇怪,从袅袅水雾中扶摇直上,双翼铺张,水幕飞扬,哗哗落下,水雾袅袅升腾起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水浪轰鸣,蛇怪仰天发出剧烈的咆哮。
蛇怪潜入了水中,搅动河道,激起漫天水瀑!水瀑冲击着两岸的树木和岩石,树木连根拔起,岩石崩裂,被水流一同带着卷入了河道。
瞬间,河道水雾,迷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