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直是左思右想,前顾后虑,千方百计,想要寻找出千百个理由和借口出来为自己开脱辩解,直要自我心理安慰一番,认为自己不及时将本子和羊皮卷从大火中抢将出来很是在情,很是在理,说得通了,讲得过了,让自己难受之心、可惜之情得以在瞬间平复,内心之中不再对此事感到惋惜伤感,胡思乱想,生出许多不必要的心思来,多愁善感,思想太多,徒劳心神,乱了方寸。眼睛无意中被烟熏着,酸涩难忍,带动先前早已在眼眶中饱含了的泪水,哗啦哗啦,大把大把流将出来,脸上身上地上到处滴溅,掺杂入浑身热汗之中,在火光映衬下亮晶晶的,闪闪发光,便似浑身上下涂了一层油一般,锃亮锃亮,泪流满面,汗出如雨,不知情的人,只道他心中悲伤,哭了一场。
这时,突听身旁一人嚷道:“三弟,你没事罢!”
隋承志知是大哥,抬头神色忧虑,道:“没事。”
骆大元惊道:“咦,你怎么哭了!被火烫着了,身上很痛罢!”
隋承志听了一愣,抬手擦了一把脸面,见脸上果有许多泪水,尴尬一笑,强堆笑容,道:“火上烟气大,熏了眼睛,没想到,流了这许多泪水下来。”
骆大元“呼”地一声,松了口气,嚷道:“没事就好!来,吃块肉罢!”左手向前一伸,递了一根细小干枝过去,干枝上头串着一条油得发亮的金黄色烤野猪肉腿,很大一条,是他用手扯撕烤肉嫌烫,扯撕不得,肚子饥饿,迫于无奈,使出杀手锏,用手中魂刃借助魂力轻轻向烤肉一割,瞬间割下这一大块肉来的。而串连烤大腿肉的细小干枝,则是他顺势用魂刃将地下较为细小些的干枝快速削除枝桠,将一端三下两下,飞快削尖,而后串上烤肉,用来拿着吃的,他的这番作为,隋承志刚才一心放在思虑本子上和羊皮卷上记载内容了,只未注意,因而不曾看到。
而适才骆大元情知野猪肉前腿最为肥美,心中想吃,用细小干枝串上左边前腿,用魂刃割了,手拿干枝,取下来吃,吧唧吧唧,已然动口咬了好几口,只觉野猪肉入嘴爽滑无比,滋味喷香,美味无穷,享用不尽,正吃得爽快,见隋承志为自己叫唤,已然行近身旁,知道他也饿得很了,关心于他,左手拿了自己吃过的烤肉干枝,腾出右手来,俯身从地下取了一根为自己削尖一端的干枝,“扑”地一声,运劲对穿过烤野猪肉右边前腿,左手拿住干枝柄端,右手伸出,再次俯身,“铛”地一声,从刀鞘中抽出“血饮狂刀”,用魂刃割了,左手拿住干枝,高高挑起,叫了他一声,顺手递给隋承志吃。哪知,自己这一递出,动作过于粗野托大,毛手毛脚,竟是不看隋承志举止,两人靠得又近,这一塞之势强劲有力,烤肉虽未碰着隋承志,烤肉上油渍却是一滴滴得顺着肉面倾斜下来,四散溅开,瞬间滴往地下,有许多滴溅得较近,滴到隋承志双手之上,及他手中本子上和羊皮卷上,形成了一个一个小圆圈,油迹斑斑,油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