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诱人之姿,血气方刚的男儿如何能忍,东方酌当即发挥男儿本色,狠狠攫住那双咄咄逼人的嘴巴,深深吮吻着,舌尖追逐着,纠缠着,女子的甘甜让他欲罢不能,手臂不自觉加大力道,似要将她融进体内,合为一人,生生世世不相离!
苏闲唇边溢出小声呻吟,面容潮红,双目水汽迷蒙,马车摇摇晃晃,二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能明显感觉到男子的变化。
就在即将天雷勾地火时,东方酌放开她,脑袋置于苏闲颈间,大口大口喘着气,压制住火热的欲望,手却不老实地伸进苏闲的衣襟,胸前窸窸窣窣的触感让她嗔道:“十五快要到了,你再等等,莫要让外面的人欣赏活春宫。”
东方酌嗤笑一声,闷闷道:“我忍得了,等到十五我再狠狠索取!”
马车停在三皇女的府邸外,二人从车内出来,被管事迎进去,穿过百花争艳的花园,怪石嶙峋的假山,水波荡漾的荷塘,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
紫藤花开得正好,盘绕在石架上,浓密的叶子遮挡住阳光,偶尔有光线透过缝隙丁丁点点洒落,风动影动,女子一袭清丽裙衫,满头乌黑的秀发简单挽起,典雅又不失活力,白皙素手摆弄着茶具,旁边小炉咕嘟嘟烧着水,眉眼间神色恬淡。
花架下铺着宽大的羊毛地毯,男子端坐其上,膝头放着张古琴,指尖灵活跳跃在琴弦,袅袅的乐音倾泻而出,一曲《520小说云水》,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的人间仙境,生出烟雾缭绕的意境,时而奔放雄浑,云水掩映,烟波浩渺,透着清潋淡远的含蓄美,与男子柔和的神情相映衬,空气仿佛都减缓了流动。
苏闲的目光停留在琴上,这是“飞泉”琴,通身髹朱漆,面上露大片黑漆,其间有少量的金屑,发小蛇腹及牛毛断纹,螺钿徽,琴面弧度略呈抛物线形,项、腰棱角无浑圆迹象。
站在原地直至一曲终了,三皇女已经冲泡好茶水,开口邀请道:“苏姑娘,还有身边这位公子,请坐吧。”
二人坐在矮小的木凳上,苏闲凤眸幽深,与东方酌对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头,抚掌笑曰:“这位公子琴弹得不错,余音绕梁,涤荡心灵,闻之使人心中的躁动不知不觉间平复了。”
三皇女微微一笑,风轻云淡道:“承蒙苏姑娘夸奖,他是我的侧夫,在乐音方面算是有些天赋,能入得姑娘的耳便好。”
苏闲视线看向男子,面容清雅,气质宁静,琴技尚可,不过飞泉琴在他手中,尚且差些火候,“好琴配好音,我这人最爱收集奇珍异宝,古玩字画一类,勉强是个附庸风雅之人,今日来三殿下府中,一眼看中了飞泉,不知殿下可是肯忍痛割爱,将琴让于我呢?”
闻言,三皇女瞧瞧抱琴的男子,似是为难道:“不瞒苏姑娘,此琴是我这位侧夫的嫁妆,且他平日最爱用它弹奏,我恐怕无权决定。不过,若是苏姑娘答应帮我个忙,倒是可以将飞泉作为报酬赠予你。”
“帮忙可以,但我要先听听殿下想我帮什么忙?”苏闲面容平淡,不卑不亢,“殿下方才说飞泉是侧夫的爱琴,如今以其作为酬劳,侧夫如何愿意?”
她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与皇家人合作,讲究的便是利益,不会无端有便宜可占,尤其是三皇女这般精明之人。
“无碍,侧夫是个识大体的,我再赏赐其他的东西作为补偿。”
“既然殿下说定了,我再多言反倒显得扭捏,不过我做事情需要动力,不预先支付报酬的话,我可是提不起劲呢。”苏闲端起茶杯轻晃,微黄的茶水里映出的面容被粼粼水纹模糊。
三皇女使个眼色,男子起身走来,将琴递向苏闲,她伸手接过,细细打量,发现琴底为鹿角灰胎,发蛇腹、冰纹断,极具古韵。龙池凤沼皆长方形,口沿贴厚漆口一周,略高出于底板之内,亦现蛇腹断纹。琴底面皆为杉木斫,纳音乃用桐木粘贴而成,略呈隆起状。
而焦尾冠角明显,结处较尖,其上作浮雕,凹面随形装饰,极圆润,龈托左右有凸起弧形尖角尾托,仅附于尾端之前沿,做工亦圆润,额下无斜坡之象。护轸内卷而短,上结方顶,大于常器,足池装旧碧玉光素圆足1对,轸池用旧羊脂白玉六面凹棱尖底无通天眼轸1副。
飞泉,端得是张名琴!
最重要的是她体内的女娲石发生了异动,这张琴该是神器之一——伏羲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寻寻觅觅的伏羲琴竟然在锦荣国,果然一切都有机缘!
苏闲将琴交给东方酌,面上的笑容灿烂无比,语调轻快道:“三殿下不怕我反悔,只收报酬不办事么?”
“你费心与我见面,苦口婆心规劝我,好不容易与我达成合作,又怎会做自毁长城之事?苏姑娘经商,商人重利,同时也重信誉,我自然相信苏姑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看来三殿下对我颇为看重呐。”
三皇女嗤笑一声,似是嘲讽似是不屑道:“感情牌向来不稳固,我们之间有共同的利益,商人逐利,贵族逐权,两相合作,互有帮助,谈何器重不器重呢。”
苏闲笑意更盛,爽朗道:“殿下所言甚是,我一时迷惑了。”
“今日苏姑娘孤身前来,仁王为何未到?”
明知故问,她就不信对方安插在王府的细作没有传回若珏今日泛舟湖上的消息,苏闲心中冷笑,面容如常道:“仁王今日会故友,我是她的幕僚,殿下有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三皇女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挥退众人,包括她的侧夫在内,语气略微不悦道:“我与苏姑娘有事单独说。”
言外之意便是让东方酌暂时退下。
苏闲握住东方酌的手,双目直直望向三皇女,淡淡道:“此人是我的夫郎,忠心于我,殿下不必担心他会泄密,我给他中了蛊。”
东方酌看她胡说八道却一本正经的语气,心中暗笑,面色却绷紧,肃然道:“妻主为我中了相思子母蛊,子母相依,中子蛊者不得忤逆身带母雇之人的意愿,否则便会受万虫钻心之痛,且母蛊一旦身亡,子蛊亦必死无疑,殿下当我是摆设即可。”
论面不改色扯谎的功力,东方酌与苏闲不相上下,妇唱夫随。
闻言,三皇女眸光陡然变得深沉晦暗,她虽未听说过什么子母相思蛊,却知晓蛊毒难得难解,苏闲能用蛊控制自己的夫郎,心不可谓不狠绝,既有谋略,又有狠心,这样枭雄般的人物,绝对留不得!
待她将太女从储君之位拉下,就是除掉苏闲之时!
“三皇女现在可以说让我帮何忙了吗?”苏闲理理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玉手借机挡住眼底的浪潮。
在对方想要开口时,又伸手阻止道:“我觉得只是谈话未免太过枯燥,今日我心情甚是高兴,就于此地给殿下演奏一曲,可好?”
三皇女没有理由拒绝,因为即便她选的这处院子偏僻且空旷,但仍旧不能保证接下来的话不被探子听到,毕竟有些人无孔不入,令她防不胜防。
而苏闲的提议甚好,她们不必另换地方,只需压低声音,让彼此能听到,在外人耳中仅有靡靡乐音。
东方酌将琴摆于桌面,苏闲随手拨弄如丝般纤细却富有韧性的琴弦,
?苏闲漫不经心地勾着琴弦,白皙圆润的指尖好像蝶儿般落下,时急时缓,悠悠道:“殿下想要我帮什么忙?”
三皇女微垂眼睑,低低开口道:“我想让苏姑娘去劝劝宰相大人,让她归顺于我。如今她的独子嫁给太女,宰相自然成为了太女一派,也是我夺权路上的阻碍之一,我不愿对宰相动手,怕伤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