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嗤笑一声,翻身压他在身下,玉肘放在他的胸膛,双手撑头,戏谑道:“夫君,为何听不出你有丝毫感谢之意呢?我可要看住你,免得夜里跑去做小人。”
容访被绵软贴着,一手垫于脑后,一手抬起轻轻拍打她的背部,丹田一片火热,立刻蠢蠢欲动,狼爪又开始不规矩,状似无意拂过女子的翘臀,笑道:“娘子此言差矣,为夫岂是无理之人,不过为夫现在火气太旺,急需败火,娘子不该做点什么吗?”
“嗯,是该有所行动。”她不知在哪拿出几枚银针夹在指缝,神情认真道:“夫君,总是火气太旺对身体有害,我最近在书上看到一套败火的针法,这就给你降火。”
“娘子本就是败火良药,躺着等夫君爱怜即可,何必辛苦施针呢。”容访捉住她的手腕,又不敢用力,生怕在佳人娇嫩的皮肤上留下痕印。
苏闲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夫君此言有误,纵欲过度有害身体健康,你我夫妻同心同德,我怎忍心看你做‘自残’之事,所以还是银针刺穴更为保险。”说着,她微微用力,凤眸乍裂点点璀璨星光,笑意深深。
“娘子且慢,娘子一片冰心,为夫的火气已消,咱们还是早些安寝吧。”容访笑容如春风拂面,从她手中取过银针放在一侧,亲了亲她道。
昨日二人第一次肌肤之亲,他食髓知味,今夜烛火轻摇,气氛旖旎,身上的小妖精格外诱人,一举一动都能夺人心魄,稍加引诱他便有些把持不住,以往的定力简直是被狗吃了。
不过便宜可不是随便占的,苏闲是带刺玫瑰,想要彻底摘下她,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既然夫君无恙,我们就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苏闲躺在一侧,窝在男子怀中安然睡去,眉眼宁静柔和,如一只乖顺的小兽。
容访呼吸着女儿家的幽香,默念几遍清心咒,体内的邪火渐渐熄灭,却是辗转难眠,思虑过甚。
少女容貌妩媚绝艳,黛眉轻浅,红唇微微抿起,修长的颈项如天鹅般优美,玉体陈横,曲线迷人,腰肢柔软纤细,双腿笔直修长,玉足小巧可爱,她具备引无数男儿竞相折腰的资本,只要她肯在天下发布招婿书,无论是真心爱慕亦或者为利而来的,熙熙攘攘绝对足够建立一个庞大的后宫。
她并不把太多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身边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似乎没有清闲的时候,尽管她性子讨厌麻烦,却是个负责任的女人,答应过的事皆尽力办好,极少依赖旁人,独立自主,虽然这让身为她的男人多少有些压力,毕竟自己的女人如此优秀,觊觎她的男子定不在少数,但幸而她不会被美色所迷,只因心而定,是以他先前才会担心,若苏闲奇毒得解,那他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她的迷人风采就好似美酒,随着时间的积淀愈发醇香浓厚,令人欲罢不能。
只要她稍稍撒娇,表现出小女儿的情态,哪怕是天上星月,只要她想要,那他就会想方设法得来!
如今苏闲身边已有四个男子,接下来的日子只多不少,同为当世优秀男儿,即便苏闲打算一碗水端平,但无形中总会有偏有倚,他要做那个在她心底分量最重之人!
虽然他与绝尘花云归师出同门,感情比起闲人公子要亲近许多,然而情敌仍是情敌,花绝二人与苏闲有肌肤之亲在先,依照花云归商人牟利的奸诈性子,定与绝尘早早达成合作,对付闲人公子了!
人是种奇怪的动物,为着同一目标聚集在一起,根据关系的亲近结成圈子,哪怕彼此内斗得再凶狠,只要有新敌人出现,却又变成同仇敌忾的了,他如果见到那三个男人,必定会成为攻击的焦点,反倒促成对方结成联盟,因此不如另辟蹊径,自带盟友!
东方酌对苏闲有意,表白不过是早晚的事,苏闲的毒又非七个男人不可,所以无论从自身还是为苏闲着想,不如帮东方酌一把,对方好歹会承自己的情,他们结成同盟,日后还能稍微得点好处。
当狼少肉多的时候,容访骨子里的无耻又发作了,他爱这个女人,自然希望她会多注意自己,再说男子间也是存在争宠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心智高深的,争起宠来相当于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他的做法未尝不可。
思绪渐深,后院传来鸡鸣之声,东方天际的黑暗被慢慢撕裂,露出一丝鱼肚白。
容访小心翼翼将苏闲从怀中移开,看她睡颜甜美,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接着换好衣物,步履轻盈的开门出去。
他走到天字三号房外,抬手敲两下门,只听里面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是谁?”
“是我,三师兄。”容访隐约听见倒水的声音,须臾门自内打开,男子身披外衫,墨发随意披散于脑后,睡眼惺忪地望着他,疑惑道:“师兄请进,可是有事找我?”
顺着对方侧身让开的路进入房中,容访坐在桌边,俊容含笑道:“师弟昨晚睡得可好?”
“尚可。”东方酌挠挠脑袋,因着苏闲与容访共处一室,是而昨夜他胡思乱想了许久,迟迟无法入眠,眼下刚睡了小会儿。
此刻两个男子相对而坐,一人风度翩翩,气质如玉,君子之风淡然入水,一人举止潇洒,狂放不羁,阳光少年气质清新,四目相对间透着淡淡诡异。
容访轻咳一声,率先开口道:“四师弟不远千里来追闲儿,对她可是有意?”
开门见山的问话过于突然,东方酌一时没有反应,待对方又问一遍,他慌忙点头,“是的,我喜欢阿闲。”
“可是闲儿不知,你这样做值得么?”容访挑眉,目光望进他黑嗔嗔的眸子,酿着旁人看不懂的色彩。
东方酌不知他是何意,特地来此劝自己不要抱有妄想,趁早灭了不该有的心思么?遂语气坚定道:“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爱不爱,我甘愿为她付出生命,哪怕她不接受我,当然我最希望她还是可以也喜欢我的。”
多么斩钉截铁的回答啊!
容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笑容带有苦涩,不咸不淡道:“好,如此我便放心了,我不会阻止你与阿闲在一起的,相反我还会帮你,一切都为阿闲的身体着想。而且我们又是师出同门,肥水不流外人田,比起便宜其他男人,倒是我们更加亲近些。”
“……”东方酌无语凝噎,他现在与容访是情敌,对方该恨不得杀了他才是,怎么还主动帮他?
“师弟不必多虑,我们师兄弟四人,已有三人成为闲儿的入幕之宾,世间优秀男儿并非只有我们几人,至阳男儿虽少,却也能凑出百十个,但最重要的是要对闲儿真心实意,思来想去你是合适的人选,所以我才来找你。”容访语气平稳无波,凤眸微微眯起,快速闪过丝精芒。
“可是阿闲她……她对感情似乎比我还要迟钝,我之前说将她视为亲人对待,只怕她如今将我所作所为归类于哥哥对妹妹的关怀了。”男子叹口气,蔫蔫道。
他下午在马上咬了苏闲的脸,如果是寻常女子,肯定羞涩得不能自己,但阿闲面色平常,还问他味道如何?怎么看都不像对他有意,贸然出击万一适得其反,岂非得不偿失?
容访呵呵一笑,暗忖四师弟还是太嫩了些,追妻讲究的就是厚脸皮,耍无赖,往上缠,苏闲心性冷淡,断不会主动去追求男人,如果东方酌不主动对她死缠烂打,展开猛烈的攻势,怕是这辈子都别指望追到苏闲了!
思及此,他点拨道:“依照闲儿冷硬疏离的个性,恨不得一个人逍遥在山水间,身边却聚集了四个男子,你难道没有想过原因吗?”
“想过,但……”东方酌欲言又止,显然是思考未果。
“唉,亏得四师弟还有过未婚妻,却连女人的心思都不懂半分,闲儿饶是心性再强大,总归是个女子,会有脆弱的时候,绝尘是她第一个男人,处处关照,时间久了感情愈发深厚,而花云归与她是冤家对头,虽然吵吵闹闹,但他发现自己的感情后就对闲儿穷追猛打,又用金银加以引诱,那姑娘骨子里爱财,又不得不解毒,便如此在一起了,闲人公子似乎与她有三世情缘,这是我们没有的条件,后来他们又经历生死,也算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