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铁匠说道。
“粗暴的家伙!”屎壳郎说道。之后便走出去了。飞了一小程,它便来到了一个可爱的小花园,那里飘着玫瑰和薰衣草的香味。
“这儿不是很漂亮吗?”一只小瓢虫说道。小瓢虫拍着它那像盾牌一样坚硬的带黑点的红翅膀飞来飞去。“这儿的气味多香甜,这儿多美丽!”
“我住惯更好的地方,”屎壳郎说道,“你说这儿美丽?这儿连一堆粪都没有。”
于是它继续往前爬去,爬进了一大丛紫罗兰的荫影中。紫罗兰上爬着一只毛毛虫。
“世界还真是美丽啊!”毛毛虫说道,“太阳暖暖的!一切都这么美好!有朝一日我睡着了,而且像人们说的那样死掉,那么,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一只蝴蝶了。”
“亏你想得出来!”屎壳郎说道,“现在我们像蝴蝶一样飞起来了!我是皇帝马厩里来的。可是那里,就连皇帝那匹蹄上钉了我不要的金掌的宝贝宠马,都没有这种非分之想。长上翅膀!飞啊!是啊,现在我们飞了!”接着屎壳郎便飞了起来。“我不要生气的,可是我仍然有气了……”】
随着这篇童话的进展,黄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屎壳郎的种种嘴炮,黄刚莫名的就感受到一种侮辱——他对屎壳郎有种惊人的代入感,这种代入感让他感觉有种被人扒光的羞辱感。
当最后看完了这篇叫做《屎壳郎》的童话,黄刚的大手已经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因为洛阳在这篇童话的最后,加了一行不还好意的字:“本故事纯属杜撰,请勿对号入座。”
黄刚脸色铁青,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般:“对号入座?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骂我是屎壳郎,他是谁,他是那匹安着金脚掌的马,还是那个掌握一切资源的皇帝!”
这篇童话里,最让人记住的角色就是屎壳郎、白马、皇帝了。
想起洛阳那个“武侠皇帝”的名头,黄刚越发愤怒了,他觉得洛阳是在把自己比喻为皇帝,把自己比喻为屎壳郎——文人对于这方面的直觉,总是惊人的敏感。
尤其是对于一个故事中的讽刺意义,更是一眼就能够看穿。
“不能就这么算了,爸,他骂人,他完了!”黄舜玉没有黄舜玉反应快,但稍微琢磨之后也是明白了故事中的讽刺味道,明白之后他便咋咋呼呼的喊了起来。
“你懂个屁,文人以文骂人,不算是骂人,最多算是文斗!”
因为心情的恶劣,黄刚甚至爆出了粗口,他没想到洛阳还真就写出了一篇童话,有板有眼,质量很好,让人感觉好像是精心准备的一般,不像是仓促之间的作品。
而且抛开其他不谈,这个童话蕴含的道理,也是以一种十分自然的方式镶嵌在其中,让人读完后立刻就能够明白他在讲什么,童话并不需要多复杂,越简单越好。
但很多时候,往往很多人会复杂化,从而导致童话写的并不精彩——要知道童话的受众都是一些孩子,这些孩子接触的童话,也大多是父母念给他们听的。
而洛阳,显然是抓住了这个要点。
所以这一篇童话的质量自然是没得黑,如果黄刚硬是要鸡蛋里挑骨头,反而会惹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