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了然道:“也不怪乎你如此认为,事实上,无论是谁在听到这件事情的始末,都会将矛头指向那妇人,然后想当然的得出两种结论。肤浅一些的会认为,一切都是妇人误打误撞,也难怪,极少有人会认为,一个山野村妇能有如此手段。而善于思考的人又会认为,妇人思维缜密、环环相套,怕是来历匪浅,真要如此,倒也解释的通。”
未索接话道:“可他们都错了?”
“是啊,都错了。”红衣女子难得没有再次反驳,她唏嘘道:“为什么不能是第三种可能呢?为什么这背后就不能有一只幕后黑手在缓缓推动整个事件的发展呢?”
“幕后黑手?”未索不可置信地喊道。
“昂。”
红衣女子应声道:“都说那禽兽男子惧内,可那也不知道多久以前的老黄历了,当初,禽兽男落魄之时,混迹到了其原配所在的寨子,仗着有几分学问,居然也立住了脚跟。其元配之家,是寨中大户,可就是生得女儿腰似圆桶,貌比如花,导致迟迟难以婚配。
可某一日,大户相中禽兽男,着媒人穿针引线,这两人才结为夫妇,在这不算大的寨子中,也算是绝配。入赘大户家后,禽兽男自然处处矮人一等,对其妻,也是言听计从,可其妻相貌丑恶不说,性格也是刁蛮恶劣,在她手中,禽兽男可谓吃尽苦头。
禽兽男当初同意入赘迎娶丑妻,自然也是有所图谋,可还未等他有所施展,族里风云变幻,掀起了兴学热潮,这一来,禽兽男的学问大放光彩,地位急剧提升,就连寨主都要对他礼让三分,自此再由不得丑妻撒泼耍蛮,几个手段整治下来,丑妻更是被治的服服帖帖,而他,俨然一跃成了一家之主。”
未索恍然道:“这么说来,所谓的捉奸,他那丑妻,怕是没有那个胆子了?”
“现在还不明白?”红衣少女美目一凝道:“这一切,不过就是那禽兽男策划出来逼迫少女就范的把戏罢了!禽兽男几次三番不能得逞,便伙同其妻上演了一出苦肉计。他们料定,如果让少女背上勾引教席的罪名,她定然吃罪不起,等到心理防线奔溃,出声讨饶,还不是任由他们揉捏?
可少女的贞烈远远超出他们预料,即便他们一再威胁要请出额老、寨主,将她定罪。一再祭出游寨示众、浸猪笼这两件法宝迫使少女就范,可少女只是大呼冤枉,辩驳清白,但绝不服软求饶。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徐徐亮出底线,只要少女愿意为委身为妾,就可既往不咎。这个时候,少女才明白,这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就是一个针对她设计的圈套!
少女贞烈,依旧不从,他们果然将此事捅露,众口铄金,少女成了众矢之的。先是游寨示众,饱受侮辱,后又是浸猪笼,备受折磨。期间,禽兽男几度出面暗示,只要少女回心转意,就能保她周全。少女不应,最终凄惨枉死河中。”
“你是谁!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听完红衣少女的讲述,未索第一反应不是感叹少女凄惨的遭遇,而是警觉对方为何知晓如此之多的细节,就好似是亲身经历一般,脑海中逐渐复苏的点滴记忆,更是让他整个人开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疯狂,他赤红着眼睛看向怀中美人,但凶恶着表情,没有丝毫怜惜之意地叱问到:“快说!”
“呵呵……呵呵……”面对未索的凶神恶煞,少女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是妩媚一笑,带起一连窜银铃般的回响。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刺耳地响起,贯穿整片峡谷。
未索恐惧地尖叫着,一脸不可思议,他用力的眨着眼,反复定睛向怀中看去,可无论他怎么看,那搂在怀里的,哪里是什么美人,分明就是一具白骨森森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