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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在举水东岸与阿济格拼命,而武昌城里也不平静。
诸葛敏、李源、杨慎这三员“内阁辅臣”,加上“户部尚书”刘伯全,“左都御使”白铁,武昌知府李明堂、吴晋锡,堵胤锡等一大批人杀进楚王府的偏殿,对司马安等人进行猛烈的抨击。
这些人除了武昌知府李明堂有实实在在的官职之外,其他人其实都没有正式官位,但这不重要,在秦牧这个体系内,他们确实承担着相应的实权。
比如刘伯全,实际上私下里早已有人在背后叫他户部尚书了。
这些人这次反应之所以如此强烈,就是因为秦牧困于举水东岸,随时可能发生不测,他们觉得作为军方首脑的司马安、何亮、邵华等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司马安等人有口难言,这次秦牧越过总参,弄出如此浩大的一场会战,他自己先入险地为饵了,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总参不得不全力配合他的作战计划。
但这不免让行政方面的官员觉得,这是司马安等人弄出来的作战方案,漫天的口水几乎把司马安几人淹没。
司马安艰难地解释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大人根据战况作出这样的部署,为了不影响战局,我等也只能尽量配合.........”
“配合?司马安,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眼睁睁地看着大人身陷险地,不加以劝阻,还大力配合,你是何居心?”
何亮弱弱地解释道:“前方已来战报,大人刚刚重挫了阿济格,歼敌近四千........”
“何亮!你当我等什么都不知道吗?大人歼敌四千是不错,但自身伤亡超过五千人马。如今吴三桂已与阿济格合兵。总兵力将近五万,大人只剩下一万多人,势若垒卵,尔等竟然还坐得住,还不快劝大人撤过来。”
“撤不得了,鞑子在旁虎视眈眈,这时候渡河阿济格必定全力攻击,我军必败无疑......”
“我不管你败不败,必须立即让大人离开险地,满清其势汹汹。已掌控整个中原,绝非一战可灭。如今南京沦陷,皇上被俘,举国惶惶,湖广江西百姓全指望大人支撑着,若是大人有个闪失,三军必溃,江西湖广沦陷无须多日,这样的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不错。不管如何,必须让大人立即离开畈上塆,立即!”
“各位,请听我一言。”司马安暗吁了一口气说道。“大人已经在将士面前立下重誓,此时大人绝对不肯离开畈上塆。各位也请想想,大人在将士心中有着别人无可代替的威望,就是因为大人言出必行。士卒们也相信,追随大人必胜。因此我军士气一直很高昂,即便陷于劣势。也能奋战到底。如果大人此时将大军丢在险地,独自离开,这对大人的威望必定造成致命的打击,今后还想三军将士如此用命可就难了。真到哪时,恐怕湖广江西照样保不住。”
“司马安,照你这意思,就是任由大人陷于险地不管了?”
“各位放心,我已作了相应的安排,一定保证大人的安全。”
“你怎么保证?你必须说清楚。”
“总参以下令刘芳亮率两万骑军火速增援大人,李九三千人马明早也可赶到西岸,另外还安排朱一锦率人赶往西岸暗中接应,一但战况不利,立即将大人绑过西岸,然后由朱一锦护送回武昌。”
“司马安,这次就暂且信你一回,万一大人有个闪失,我等非找你拼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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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的情况,秦牧很快接到燕高飞的并报,他不禁暗叹,还好这些手下官员还算理智和克制,否则为这件事吵个没完,军政因此瘫痪,自己不全军覆没才怪。
只是秦牧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些了,上回侥幸获得了一场胜利,现在最艰难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阿济格虽然伤亡了三千八百人,但汇合吴三桂后,总兵力仍然接近五万,正杀气腾腾的朝畈上塆扑来。
而上次大战秦军的实际伤亡人数比鞑子还多,达到五千二百人,只不过清军的伤亡那是实打实的“亡”,因为大败之下,受伤的多数都成了俘虏,秦军自己的伤员都救不过来,哪里顾得上去救他们,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