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亩那对三角眼稍为一转,秦牧会意,连忙向吴旺财示意,一撮毛只得躬身退出去。
田一亩这才走近两步,小声说道:“县尊大人,恕小人冒昧问一句,您突然急着成亲,可是与知府大人派税课大使韦应超来周田盐池有关?”
田一亩一向机巧,能猜到这一层秦牧一点也不奇怪,他也不再隐瞒,微微颔了颔首道:“不错,因南昌之事,知府大人对本官起了些嫌隙,因此派韦应超来周田。”
“要弥补县尊人与知府大人之间的嫌隙,的确只有尽快与知府大人的千金完婚最为适宜,若是知府大人不情愿,咱们不妨在大人的生辰八字上找些说道。”
“生辰八字?”
“不错,按生辰八字推算,这完婚的ri子都得有些讲究,便是天子也不例外。到时知府大人也不好再推托。”
确实,杨廷麟原来也说过要将秦牧俩人的婚事尽快办妥,他推托的话本来就有出尔反尔之嫌,现在再在生辰八字上找些说道,一口咬定秦牧和杨芷只适合在今年完婚,除非杨廷麟打算撕破脸,否则也只能让女儿嫁过来了。
说白了这就是在逼婚,只不过田一亩的方法比较委婉罢了。
“大人,实在不行的话,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田一亩小意地看了秦牧一眼,出口的话带着几分犹豫。
“什么法子?”
“这.........县尊大人,知府大人乃翰林出身,为官清正,一身清名来之不易,咱们不妨派人到赣州城去散布些闲话,说知府大人因何因何想悔婚...........”
“呃?”秦牧一怔之后回过神来,不禁多看了田一亩两眼。
这家伙这个主意虽然很损,但绝对有效。时下做人就讲个诚信,无故悔婚是要遭到世俗非议和鄙视的。
杨廷麟这种清直之人,最在意的无疑是别人怀疑他的人品,这谣言一但传开,众口铄金,杨廷麟就算贵为知府,也难以辩说。
这个时候再派人提请婚期,送去催妆礼,杨廷麟唯有答应,才能澄清谣言,若是再行推托,无疑会坐实他打算悔婚的传言。
“一亩啊,照你的意思,咱们是先把知府大人放到火上去烤,等把他烤得外焦里嫩,然后再送他一场提亲的甘霖,把他解救出来,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这..........县尊大人,小人没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人一心只想为县尊大人排忧解难。”
“那你紧张什么?”
“小人没紧张.......没.........”田一亩那两撇鼠胡抖得利害,满头大汗,这事说来着实为难他了,杨廷麟与秦牧终归要做翁婿,将来秦牧会不会拿他去填坑鬼才知道,唉,这回是求功心太切,求功心太切啊。
“没紧张就好,紧张办不了事,咳咳,就这么办吧,此事就辛苦一田你了。”
“县尊大人放心,小人知道怎么做了,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田一亩离开后,秦牧挑灯夜战,直到三更才把这些天积压下来的公务处理完;
之所以能这么快,是因为田一亩在每份急需处理的文牍内都另夹有陈条,陈条上拟出一个或两个处理方案供秦牧选择;
只有他觉得田一亩的方案不适合时,才需要自己另加思索,这样处理起政务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第二天一早,秦牧本打算亲自走一趟周田盐矿,妥善解决好韦应超的事情,却因安远县那边传来的一条消息而改变了这个决定。
匪首顾宪成退宁安远县南面的九龙嶂,马永贞与崔锋两路人马不但没能快速剿灭顾宪成,反而闹起了内讧。
这个消息让秦牧震怒的同时,也迫使他不得不深刻反思目前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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