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猜测满天飞,刘方东听不下去了,很想揪住那些大嘴巴、长舌妇,结结实实的收拾一顿,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
刘方东不停的提醒自己,目前决不能轻举妄动,得赶紧回去把这一要命的坏消息告诉大家,以商讨对策。
拎了大包小包东西,刘方东急匆匆赶回住所,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两下子给众人讲述了所闻。
庄金海听了之后,沉默不语,表情很平静;卞舟山愤怒的说:“这是要逆天了!于岐江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
白凤平扫视了众人一遍,说道:“大家再仔细想想,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不可能,我们都戴着鞋套、手套,临撤退时,还专程检查过,抓贼的人还被贼抓了,岂不是笑话么!”刘方东愤然的推翻了白凤平的话。
庄金海突然说:“金毛的婆娘在哪里?假设金毛的婆娘在家,又假设金毛的婆娘不在家?”
庄金海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的人都启动了大脑。
白凤平很快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说道:“我想,专案组将老庄锁定为嫌疑犯,并非空穴来风。大家试想,金毛家地处居住分散的开发区,又是独立别墅,几乎不太可能有人在第一时间发现出事,能够接触现场并且立即报案的,一定是他的亲属。”
“很有可能,报案人是金毛的婆娘孙二娘。金毛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会轻易让人知晓他的住处。那么,显而易见,接触第一现场的人,非孙二娘莫属。”庄金海补充道。
“很有可能,孙二娘没有看到凶手行凶,却看到了我们——而她恰好认出了老庄。”卞舟山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如此一来,有了人证,于岐江又处处针对我们,想方设法置我们于死地,想要脱罪,怕是一件困难的事!”白凤平严肃的盯着庄金海。
“那咋办?我师父岂不是冤枉死!”刘方东愤愤不平的说道。
“依我看,先想办法送走老庄,我们继续查案,等案子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也就还了老庄的清白。”卞舟山提出应对方案。
“咱们手上目前不是有大江、洋子两个证人么?要我说,把他们交出去,只要他们能够证明金毛与肖峰坠楼案有关,我师父不就没事儿啦?”刘方东说完话,望着大家。
“方东,作为一个刑警,你应该清楚,即便是把大江和洋子交出去,也不能证明老庄与金毛被杀案毫无关系。肖峰坠楼案和金毛被杀案,是两个独立的案子;再则说,证人到了专案组,极有可能翻供,倒打一把,到那时候,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卞舟山冷眼看着刘方东,分析道。
庄金海突然站起来,说道:“我去自首!”
“老庄,你疯啦?这绝对不行!”白凤平和卞舟山异口同声的阻止。
刘方东也一脸悲愤的说:“师父,我绝对不会让你去,于岐江撒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自个儿往里钻!”
庄金海平静的看着大家,说道:“你们都不要有情绪,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众人立即噤声,目光都集中在庄金海的脸上。庄金海说:“唯有我去自首,才能给你们赢得时间,不然,很快,你们也会被牵扯进来。于岐江的目标,可不单单是我,他不把我们斩草除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庄,即便如你所说,我也不同意你去冒险!我们是生死过命的兄弟,不能因为怕自己被牵连进去,就把你拱手交出去——你想想,那样,我们会安心吗?”白凤平凝重的注视着庄金海,道出肺腑之言,如有可能的话,他愿意替庄金海以身犯险,去深入虎穴。
“老庄,我卞舟山虽说不如你跟老白交情深,却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宁愿到头来一起入狱,也不会让你独自承担!我只希望,从此刻起,你也能把我当做生死兄弟!”卞舟山激动的握住庄金海的手。
见白凤平和卞舟山都表达了心声,刘方东也按捺不住,腾的一下站起来,说道:“师父,你知道我这人莽撞,说话也直来直去,没啥好话,我今儿就一句话,师父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原本面色平静的庄金海听罢他们的话,内心翻腾倒海,眉头紧皱,片刻,他勃然大怒,骂道:“你们以为这是在玩儿过家家?这是讲义气的时候?白凤平,你都多大了,他们不明白,你也不明白?行啊,要一起出生入死是吧,那就手拉手一起去投案自首。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坚持了这么久,全***是在做游戏?”
“老庄——”
“师父——”
“别***喊我,我打这一刻起,没有兄弟,也没有徒弟!”庄金海恼怒的骂道。
众人低下头,不敢直视庄金海,他的目光如炬,俱备绝对的杀伤力。
庄金海的气愤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目光挨个在他们身上扫视,冷冷的说道:“老子以为进去了,还能有兄弟送饭,看来只有管住嘴巴——你们记住,你们不管哪个进去了,老子在外边的话,绝对不会给任何人送一粒米,一支烟进去!”
众人深知庄金海动了真火,都埋着头不敢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