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脸怒气,像要吃人的夏津钟,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都从床上跳下来,穿一条裤衩,光溜溜的站在冰冷的地上。
“你们***还睡得着?刀都驾到脖子上了!”夏津钟怒吼道。
光溜溜的一排人原本就冷,再一听夏津钟的话,个个身体直打哆嗦。
“老子是让你们下来站岗放哨的,不是让你们睡大觉的!”夏津钟说着话就想动手,忍了又忍,问道:“几个人在放哨?”
“一——一个人——”人群中离夏津钟最近的那人战战兢兢的答道。
啪——
夏津钟用尽全身的愤怒,一耳光把那人打翻在地,顿时,那人的嘴角流出鲜血。
“看看大哥回来了,你们的脑袋还保得住不!”夏津钟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走出屋。
走到进山口的岗哨接头的地方,夏津钟停下来,仔细察看了现场,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延伸至路对面的悬崖,一路上撒着香烟。
夏津钟捡起香烟,用打火机照了照,这个牌子的香烟在本地根本买不到。尽管明知道血迹早已凝固,他还是用手摸了摸,心中悲痛不已——这是帮中的弟兄的鲜血,因为他的管理不善,丢了性命。
夏津钟的内心非常痛苦,恨不得杀了自己,大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他却掉以轻心,以为加派了山下的岗哨,就万无一失,昨天补给送上山,他就把山上的岗哨撤了,高枕无忧的睡大觉。
这下可好,嫂子和娃儿们都丢了,怎么跟大哥和齐先生交代?夏津钟捶打着碎石路,直打得满手是血。
犯了错的兄弟们此刻都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他的身边,痛苦不堪的看着他。
夏津钟站起身来,声音暗哑的说:“从现在开始——都给我在这儿好好守着!”
说完话,夏津钟到林子里开了车直奔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大哥。
……
火狼开车极速前进,却发现后面有一辆车紧追不舍,他快后面就快,他慢后面就慢。
火狼觉得心中纳闷儿,追兵有这样追逐敌人的吗?而且令火狼窝火的是,在金都这个地方,在这山旮旯里,居然还有人开车的技术是可以与他抗衡的,甚至在他之上。
金狼也发现了后面的车,问道:“这车不像是追我们的,要不要解决了他?”
“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我们不能跟他耗时间,耗下去,后面大队人马追上来,可没我们好果子吃!”火狼说话间又加快了车速。
“你们是谁?”车后座突然冒出一句问话,着实把火狼和金狼吓了一跳。
他们俩差一点把后排那个吓晕了的人忘记了,金狼转过头去,凶恶的瞪着齐宏,恐吓道:“老实点儿,不然就杀了你!”
齐宏被吓得连连点头,眼泪不由自主夺眶而出。金狼冷笑了一声,冲着火狼说:“瞧他那点儿出息,还是爷们儿呢,居然哭上了!”
哼哼——
火狼冷笑道:“俗话说,虎父无犬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我却觉得,老大的娃儿,不一定就能当老大,孬种多得很!”
“这是真道理!”金狼哈哈大笑。
齐宏听明白了两个人的对话,明白他们是抓错人了,他心想:他们要抓的是柱子,不是我,我告诉他们抓错了人,会不会就放了我?
“我——我不是老大的娃儿——”齐宏唯唯诺诺的说。
火狼和金狼闻言心中惊诧,忙乎了大半天,抓了一个冒牌货。
金狼厉声问道:“那你是哪个?”
“我——我是教他读书的先生的娃儿,陪他读书的——”齐宏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就说嘛,那个娃儿咋咋呼呼的,你***像一只死耗子!”火狼心中窝火,埋怨自己失策。
“抓错了——你们能不能放了我?”齐云怯怯的问道。
“放了你?做你的大头梦!给老子老实点儿!”金狼恶狠狠的骂道。
齐宏心中害怕,觉得委屈,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
后面车的灯光照进来,齐宏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兴许是来救我的?
齐宏悄悄回头,眼巴巴的望着后面。
车距越来越近,齐宏居然模糊的感觉到开车的是杨智建,副驾驶座上是个女的,齐宏喜出望外,顿时觉得自己有救了。
他惊喜的问:“抓到老大的婆娘,你们是不是就放了我?”
火狼和金狼大感意外,金狼转头问道:“你娃娃是不是吓傻了,说疯话?”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答应放了我,我就说给你们听!”齐宏多了个心眼儿,立下了交换条件。
“好,抓住老大的婆娘,就放了你!”火狼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