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不是咱自己的车么?”齐云嘴里喊着,赶紧冲过去。
车门已经被激烈的碰撞挤压变形,齐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门打开,他扳起方向盘上的人,顿时大惊失色,这不是纪闫坤又是谁?尽管纪闫坤的脸已经被鲜血染得看不清楚,但齐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齐云赶紧把纪闫坤往医院送,心急如焚的守候在急救室外。
齐云在门外来回踱步,这还了得,还没开战,先折了一员大将,难道此战注定——齐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不能把纪闫坤独自丢在医院里,齐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只能忧心忡忡的等候在急诊室门外。
许久之后,大夫出来说:“病人头部撞击严重,导致颅内出血,形成了淤血,目前出血止住了,治疗分为保守治疗和手术治疗,保守治疗是用药物促进淤血慢慢吸收,但愈后难料;手术治疗更迅捷,效果也更好。选择哪种治疗方案,得病人家属决定。”
“这——大夫——我——”齐云一时也没了主意,他怎么能代替纪闫坤的家人做决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负不起责任。
“赶紧做决定,这不是能拖沓的事情!”大夫严肃的说。
“行,好——让我再想想!”齐云满脸苦恼,沉思片刻,突然抬头说:“大夫,我们用药,不开刀!”
“那好,你签字。”齐云接过笔,平静的签下自己的纪闫鑫的名字,这样看上去,更像家属。
齐云之所以选择保守治疗,是根据中医医理决定,他总觉着,平白在脑袋上划一刀,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吃药可,不一样,万不得已,自己还可以给纪闫坤扎银针,绝对比动刀子安全。
护士把纪闫坤送进重症观察室,嘱咐道:“家属在外面候着,可不敢走了啊,病人出现情况,大夫随时要跟你商量。”
“好,不走,我候着。”齐云揪着白胡须老老实实应着,心里却是耐不住。这下,等于是扎扎实实把他困死这里。
齐云心想:“床上躺了一个,我这儿又被困死了,晚上还要送补给上山,骆桓一个人忙里又忙外,怎么应付的过来?唉——我总不能把纪闫坤撂下不管吧!我也只能先顾住这一头,那一头的事儿,就只有骆桓独自去应对了!”
……
本说分头去找齐云,哪知道纪闫坤这一去,又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骆桓左等右寻不见人,只得一个人张罗着忙不完的事儿。
因为担心补给运送出事,骆桓只能亲自出马押送,他心想:既然坤哥已经知道金毛的救兵到了,与齐云碰头后,定会合力解决,这补给运输也是大事,一定不能出了差错!
为了避免自己身份败露,安排运送补给之前,骆桓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扯下了面皮,恢复了简冰的身份,他小心谨慎的察看动静,确定没有被人盯梢,才指挥运输车辆上路。
一路上,简冰也是高度警惕,确认没有车辆跟踪,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林子里的夜猫着实吓了他一大跳,这世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谁说得清楚会遇到什么高人,搞不好,走到你面前了还未知未觉。
简冰叮咛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看着弟兄们动作麻利的干活儿,简冰心里踏实,照着这个速度,天亮前咋样都能运完。
简冰靠在车头,点燃一支烟,吐着烟雾,目光望着城里的方向,心想:也不知道坤哥和齐先生碰面了没有,事情怎么样了?我这儿带走了二、三十个兄弟押车,城里的兄弟们又都分散在各个片区场子,真要是出点儿啥事,还真是措手不及!唉——只能指望他们了,我这也脱不开身,帮不上忙——但愿金毛仁慈,让远道而来的人休整一晚,过了今晚,我们又多了人手和时间!
“简冰哥,快运完了,我来陪你聊两句!”夏津钟走过来,停在简冰的身边。
“有啥好聊的?”简冰实在是没有闲聊的兴致。
“我这一天到晚憋在山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是也想听听城里的稀奇事嘛!”夏津钟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看着简冰。
“瞎咋呼啥?你小子还没在城里玩疯!要说吧——唉——”简冰瞪着夏津钟,欲言又止,深深叹了一口气。
木狼已经根据移动的火把光亮,判断出山上的大本营的方位和距离,眼看着东西就快要运输完毕,他觉得自己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
木狼看着背对自己面对面聊天的简冰和夏津钟,思考着撤退的方法,这里距离城里可不近,凭他在雪山上苦练多年,练就的风驰电掣的速度,回去少说也得两个时辰。
除了步行,别无他法,夺他们一辆车,自不在话下,轻而易举的事,可是,那样一来,打草惊蛇,会坏了全盘计划。
顾全大局,木狼决定牺牲自我,趁着简冰和夏津钟相聊正欢的档口,悄然后退,安然无恙的退到百米之外之后,木狼停下来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而后,像一匹正在追逐猎物的狼,抬脚狂奔,只听见呼呼的风声从耳边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