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着杨智建,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杨智建犹豫不决,最终在纸上写道:“昨晚大嫂一直呆在屋外。”
“什么?这怎么可能,大哥也不会坐视不管啊!”简冰反驳道。
“千真万确,柱子都看见了。”杨智建补充说明。
这下,两人无法再为纪闫鑫开脱了。
“大哥这么做是过分了!”纪闫坤一拳砸在桌子上,象棋棋子在桌子上蹦蹦跳跳,最终,有些落到地上,咕噜噜四处散开。
杨智建和简冰吃惊的看着他,论理,他不该为这事儿发这么大的脾气才对,无论大哥、大嫂怎样闹,毕竟是夫妻间的事儿,旁人是无法插手,也是管不了的。
纪闫坤看着一地的棋子,深知自己过于激动,他不好意思的看看两人,蹲下身子,一颗一颗将棋子捡起来,杨智建和简冰也动手帮忙。
简冰说:“坤哥,不如你今晚到我屋里去住,就让大嫂在你屋里好好休息?”
“好是好,可怎么跟大哥交代?”纪闫坤面露难色。
“不如让齐先生给出个主意?”简冰说。
“好,齐先生见多识广,又有文化,他劝大哥是再好不过了!”纪闫坤赞同。
“那我们这就去?顺便看看柱子咋样了!”简冰站起身来,看着杨智建。
“我也去。”杨智建快速在纸上写下三个字。
三个人走到柱子的房门口,屋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纪闫坤和简冰互望一眼,仿佛在对语:这难道就是齐先生所谓的教训?
咚——咚咚——
简冰伸手叩门,齐先生的课堂,是绝不能擅闯的。
齐云拉开门,轻声问道:“三位有事?”
“是有些事要和先生商量——”纪闫坤说话间,三双眼睛争先恐后的越过齐云的身体往屋里看。
只见柱子和齐宏笔直的靠墙而立,手伸直捧着课本,目不斜视的盯着上面,不停的朗诵。他们都不得不佩服齐先生的处罚手段,既读了书,也达到了体罚的目的。
“你们站好别动,继续朗读,今晚不会背,就不准睡觉!”齐云冲屋里喊道。随后,他迈出门来,与三人同行。
屋里,柱子和齐宏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齐宏耷拉着脑袋,说:“柱子,今儿又被你害苦了!”
柱子瞪他一眼,不理他。
齐宏舔着脸凑过去,问道:“柱子,你咋”不忍你爹呢?依我看,鑫叔那么有本事,是老大,还那么疼你——换做是我,求之不得呢!”
“你懂个屁!你读过武侠小说么?哪部武侠小说里,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是立马就认的——不闹得鸡犬不宁,这爹啊,就认不了”柱子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似乎红肿的脸已经不痛了。
齐宏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斜眼看着他,说:“你没病吧?我看你啊——快被武侠小说毁了!好端端的爹不认,你究竟想干啥啊?你不喜欢鑫叔?”
“谁说我不喜欢?我爹那时候对我可好了——哼哼,跟你说你也不懂!”柱子白他一眼,一副对牛弹琴的表情。
“呦呵——蹬鼻子上脸了,好好的发那般神经?瞅瞅你把他们气成啥样儿了!你再胡闹,把爹、妈都惹生气了,搞不好,有爹没妈,有妈没爹,哭都来不及!”齐宏毕竟年长几岁,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他很难理解柱子的行为,有爹有妈疼着、爱着,多好啊,自己羡慕得不得了,他却一点儿不珍惜。
“齐宏哥,你说的是真的啊?我真会把我爸爸、妈妈气走?”柱子心里发毛,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当时,的确有些冲动,接受不了,这会儿经齐宏这么一点拨,他才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实则,前些天在龙池镇医院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完全全打心眼儿里接受纪闫鑫了,听到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应该开心才对。
岂料,却像发了疯一样,把他打个半死不活。柱子低下头,心中惭愧,他心想:简冰叔说得没错,干爹,不,爸爸一定是让着我,不然,哪儿有我还手的余地?也不知道他伤势怎样,有没有事儿?妈妈呢,该不会又被我气疯了吧?
想到这里,柱子脊背发冷,他可怜巴巴的望着齐宏,哭兮兮的说:“齐宏哥——我怕——”
“知道怕啦?早干啥去了!”齐宏没好气的数落道。
“我该咋办呀——”柱子竟然呜呜呜呜哭起来。
齐宏一见他哭了,心就软了,他安慰他:“放心吧,我爹懂医术,你爹不会有事的!”
“真的?”柱子抓住齐宏的胳臂,将信将疑。
“真的!往后不管你爹、妈咋闹腾,你都不要插手,你若想要爹、妈双全,就得撮合他们,让他们早日和好!只有他们真的和好了,你才能真的幸福!唉——我真羡慕你!”齐宏幽幽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齐宏哥,这事儿,我听你的!”柱子破涕为笑。
……
屋外,几人一商量,齐先生同意前去做纪闫鑫的思想工作。
纪闫鑫很开明,说凡事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