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天起,他对我的称呼从宛若改成了皇后,而我却依旧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命运的转变在那一寂静的夜,我依旧独坐与我的星辉宫,他一定忘了,今夜是我成为他皇后的第三年。
可今夜不同于三年前毫无波澜的夜晚,我听到了窗外侍卫们紧张的步伐,也闻到了空气传来的异常的气息。
那一夜,太医院失了窃,而他也是雷霆大怒,那夜所有守夜的侍卫都收到了责罚,仅仅是因为太医院丢了一颗,子愿。
子愿,能令一个男人像天下所有女人一般孕育生-子。
我突然惊慌失措起来,如果、如果那颗子愿早一点被太医院那人服下,那么我将会是什么地位,我还有何面目自处。
而我那时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真正服下子愿的会是他,会是我的丈夫,我的君王……
楼宛若―她是他的妻,而他却成了他的妻(3)
我以为我是他的妻,却不想他早已是他的妻……
风起云涌,云雷涌动。
从五年前那一夜起,我的心就再也没平静。
可这几日的青国皇宫却是异常的安宁,因为这皇宫的主人去了远方。
他以为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自从那一夜开始,我就在宫里暗暗埋下了无数的人,虽不说一言一行,但他的任 何动作却也逃不开我的耳目。
我知道他出宫是为了何人,亦知道他的目的地在何方,但我却悄悄的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连我身后的楼氏都瞒着。
我以为他出去不过是一时,却忘记了他还有一世……
我本来以为我会趁着他不在的日子里去太医院一探究竟,究竟是何等美丽的男子能迷惑住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但我却没 有,甚至连太医院我都没有踏入一步。
因为他不配!
于是我就在那落叶飘零的深秋中继续我的长久的、漫无希望的等待,但上天却没有因此而怜悯我,接下来的从远方传来 的消息真正击溃了我,也击溃了我长久以来所有的信念。
怀孕!生-子!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身为我的丈夫的君王替另一个男人怀孕生-子……这是何等不堪的事实!
一件件,一桩桩,在我本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添风霜,苍云绝,你够狠!
而女人的报复心从来都是最惨烈的,惨烈的可以玉石俱焚!但我还需要一个机遇……
楼行一带来了这个机遇,一个独臂的男人,一个几乎是废人的男人。可楼行一却告诉我,只有这个废人能带我找到他, 找到那个为另外一个男人孕育子嗣的,我的丈夫。
我带着楼氏一族的精英,带着我苦心培养的力量,去了那传说中,只在传说中听闻过的琅琊山。
那里,我见识到了风景秀丽的冷溪镇,看过了冷峻诡谲的冷溪山,而那个独臂男人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就在这冷溪山上 。
我在这里听到了很多关于他和他的故事。
传闻他是这里明玉山庄的主人,少年天才,英姿勃发,更是俊美无双;而我的帝王则是清丽绝伦,天纵英姿;这里善良 的人们将他们称作天造地设。
那一刻我生生绞碎了我手里的绢帕。
而很快我的耳目传来了消息,今夜就是我的君王临盆之日。
我故意选择了这个时机,一个我相信任何人都无比脆弱的时机,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我的选择是多么英明。
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捕获了他,捕获了我近一年没谋面的,我的丈夫。
他瘦了,可眉宇间却多了许多他从前没有的婉约,我不懂那是什么,可却下意识的憎恶,他的身上本该只有我留下的痕 迹!
而我更憎恶的是他怀里抱着的,那象征着我的丈夫属于别人的证据的婴儿,初生的婴儿无比柔嫩,更是无比的脆弱。
可更脆弱的却是那刚经历生产的人,那曾经强大的存在竟然敌不过我一个弱女子,我很快将那婴儿夺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胁迫、阴谋、背叛、憎恨,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内。
后来,后来的故事……
风永容―一时的错,注定他们擦肩而过(1)
错误的相遇,注定了他们错误的结果。
江湖。
曾经有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就会有传说,名扬楼就曾是江湖的一个传说。
我叫风永容,名扬楼的少楼主。
我的父亲是名扬楼此时的楼主,为何说此时,因为我知道,很快这名扬楼将会由我来继承,那时,我将是名扬楼的楼主 。
还记得父亲给我起名永容,寓意胸怀广阔、海纳百川,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却一直以为父亲是希望我能永远容忍、万 事忍让。
也许是我无意的揣测,这揣测竟然成了真。
那一年,我遇到了他。
都说少年出英雄,我不知道我少年时期究竟算不算得英雄,但我却知道我的少年时期因为遇到了他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 变化。
我还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好,阳光几乎都称得上刺眼,往日里与我要好的几个兄弟不知怎么今天都有事来不得,我一个人 百无聊赖的去了最常去的向阳楼。
向阳楼,表面是酒楼,暗地里却是我名扬楼一处分点。
那天我一到楼下,向阳楼牌匾上那三个金灿灿的字就几乎晃了我的眼,我暗想着等哪天我做了名扬楼楼主,首先第一件 事就是拆了这晃人眼的招牌!
我器宇轩昂的步入向阳楼,熟悉的小二马上迎了过来,带领我坐在专门给我预留的位置上,我环顾整个向阳楼,几个知 道我身份的客人已经远远的敬了过来。
摆酒,上菜,小二麻利的将我往日里惯常点的酒水和瓜果都摆了上来,我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稍稍示意,远远的几位 客人已经仰头饮尽。
因为是一个人,我略有些无趣,好在今日楼里请了不知哪的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的倒也颇有些风-情。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那戏台上的青衣咿咿呀呀的唱着这小曲,声音婉转妩媚,听的几个客人如痴如醉,我却暗暗的有些不大愉快,这么好的 太阳,何必唱这样的曲子来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