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抱住小竹,虎目中突然掉下泪来。
“喂,你干嘛!放开我!”小竹忙挣扎,可任凭小竹的捶头雨点儿似的落在无名身上,无名竟就是不放,直到小竹不经意间摸到无名脸上的泪,才一下惊住,呐呐着说,“是不是打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抱的这样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听小竹这样说,无名忙手足无措的松开手,小心的把小竹圈在怀里,温声问:“现在呢?舒服些了吗?”
清歌眼光一闪,盯了无名一眼,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陆雪明也快步上前把陆雪琪抱在怀里,看到亲密的不得了的若尘和清歌,心里突然一阵着恼,竟是觉得刺眼无比!怒声道:“江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听出陆雪明语气里的责难,清歌冷笑,“你问问你那好妹妹,很快就会一清二楚!”
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清歌不高兴了,陆雪明心里一紧,不由暗暗后悔。自己竟是又在这江清歌面前失态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人家夫妻恩爱,关自己什么事?又不是自己的妻主,没得干吗拈酸吃醋?
拈酸吃醋?陆雪明脸上忽然血色尽失!
小竹本是要把香囊递过去的,看清歌不高兴,递就变成了砸,准头倒是好,堪堪撞在陆雪琪鼻子上。
陆雪琪慢慢睁开眼睛,只觉鼻子酸痛,皱眉便要骂,谁知一抬头却是看到身边的陆雪明,吓得立时闭了嘴。
“你怎么如此让人费心?”陆雪明心中又酸又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会弄成这副模样。”
突然又发现陆雪琪咽喉旁青紫的勒痕,看那痕迹,恐怕陆雪琪当时定是命悬一线!刚才的羞愤全变成了怒火,瞪着清歌寒声道,“江小姐,不知我妹妹做了什么事,让小姐竟然下此狠手?”
这江清歌对自己妹妹竟是如此不留情面,亏自己方才还会生出那么羞人的念头!
“哥哥――”陆雪琪艰难的张口,喉咙里实在痛得受不了,可却也明白,今天却是自己孟浪了!竟上了江清芳和萧玉琦的大当!方才若不是江清歌相救,自己这条命早交待了!
“你别怪,江小姐。是她,救了我――”
“什么?”陆雪明顿时懵了,是江清歌救了妹妹?“江小姐――”
清歌却并不搭理,自顾自的吩咐进来的江辰等人:“你们快帮忙,把他们给拖到后面去。”
作者有话要说:俺过了一个有史以来最悲催的愚人节,俺明明说的是实话,为什么大家都一起嘲笑俺这个谎话撒的太幼稚了,所以都不会上当……
望天,俺是诚实的娃,没愚人啊……
104、任尔东西南北风(四十四) ...
“还真是反了!我江家怎么养出你这样的不肖子孙!”笃笃的拐棍儿声中,一个怒不可遏的苍老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大门一下子被人踹开,四五个彪悍的女子簇拥着江府老太君进了房间,后面紧跟着推着轮椅的周灵韵,轮椅两边同样是两个彪悍的女子。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周灵韵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这么久了没收到消息,情知有变,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吗?
“清歌,你竟如此恨我吗?”周灵韵泪水涟涟,只是眼底却是无限的愤恨。
“便是你娘罚你时,我无力阻拦,可这些年来,深夜自问,却也当得起父亲这个称呼,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便是你再恨你姐姐,可毕竟血浓于水,清芳好歹是你的姐姐,你在这世上唯一的姐姐啊!”
“你把我娘怎么了?”看着始终闭着眼睛歪在轮椅上的江雨飞,清歌直觉不对劲儿。
“孽障!你若是心里真有你娘,怎么会做出如此残害手足弑杀亲姐的行径?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让那个贱人生下你!”江太君指着清歌怒骂道,“还不快放你姐姐出来!”
“闭嘴!”清歌狠狠的瞪了江太君一眼,心里着实恼怒之极,自己明明派人把娘的房间护的铁桶相仿,这样严密的守护下仍能把娘骗出来的,也只有这个老太君了!
江太君气得浑身哆嗦,清歌却是理也不理,只是逼视着周灵韵,“我娘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周灵韵俯首拭泪,“你娘刚刚还是好好的,一听说你把姐姐抓起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你娘她,是气得啊……”
“哈哈哈――”清歌忽然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甚至眼泪都下来了。
“疯了,真是疯了!”江太君明显有点儿被吓到,不由后退了一步。
看清歌情绪反常,若尘不由很是担心,反手紧紧握住清歌的手,场中一下静了下来。
“是让我气得,还是被你暗算的?”清歌终于止住笑,看着周灵韵,只觉心里气愤之极,而又凄凉苦涩,这一刻,竟然分不清这情绪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原先江清歌的。
“是啊,你实在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三岁那年,爹去世,娘伤心欲绝,老太君因为讨厌我爹,所以自来便厌弃我!多可笑,堂堂五品治玉贵家嫡女,从爹离去的那一刻,明明家里仆役如云,却竟是成了孤儿相仿!那个幼小的孩子,她的爹没了,她的娘不要她了,然后,你出现了!她叫你爹,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世上仅有的一点儿温暖!”
老太君愣了一下,忽然扭了头,有些不敢看清歌凌厉的双眼;周灵韵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而始终无知无觉的歪在轮椅上的江雨飞眼角突然流下两行泪来。
“那个孩子,她多爱你啊!甚至怕你会抛弃她,便强迫自己忘了那个那么温柔的疼她入骨的爹;想尽所有的方法讨你欢心。然后她发现,只要她淘气些,只要她多惹祸,虽然娘会不开心,可你却很高兴!你总是在背后搂着她说,好女儿,你是我们江家的嫡女啊,这有什么呀!那些人惹了你,是他们该死,没事儿的,有爹在呐,爹觉得,这么有出息的女儿真是给爹长脸啊……那个孩子,她可以不在乎娘是否会伤心,可她却非常在意你是不是开心!”
所有人盯着周灵韵,只觉毛骨悚然。便是江老太君看向周灵韵时也有些疑惑。周灵韵神情却是平静,静静的瞧着清歌,仿佛清歌在说一个陌生人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