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或许这时还保持着沉默,但沉默的背后往往是因为缺少一根合适的导火线引爆危险的源头,而一旦引爆,后果将是不可估计也是难以承受的。
这天穆霏浅在后院练剑,收起最后一招她转眼却见容钰面带好奇地端详着石桌上的东西,而那东西正是她之前为了方便练习从身上摘下的玉佩,并且很不巧,就是骆祺舒送的那枚。
看到对方练习完毕容钰殷勤地送上水:“来,辛苦了。”等对方饮下一口后她才又说话:“霏浅,这是你自己买的玉佩吗?”
“朋友送的。”穆霏浅言简意赅。
容钰欢腾开口:“好好看!”间隔片刻她才想起重点,继而故作神秘地问道:“那个……送你玉佩的朋友是男是女啊?”
穆霏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关系吗?”
“这关系可就大了去了!”容钰猛地拍桌,“虽然送玉佩有祝福的寓意,但如果对方是个男子……嘿嘿……”说到这里她促狭地瞄了瞄对方。
穆霏浅不是本地人哪里知晓她的意思,容钰挤眉弄眼了多次对方都仍是那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模样,她不由得开口:“霏浅,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难不成玉佩还有其他的含义?”穆霏浅问她。
“非也非也。”容钰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其实玉佩本身倒没什么问题,这问题嘛就出在送玉佩的人上。”
“如果是个男子送你玉佩,即使名义上可能是朋友,但他对你有意思的可能性很大哟!毕竟送玉佩在我们这里也是男女之间传情达意的好东西……”
穆霏浅有些愣怔,她从来不知道当地有此习俗,否则自己是不会……也不能这么讲,当时那种情况下她不收也不成啊,因为人家都摆明说了这是属于朋友的见面礼……
……不过对方在送她这份礼物之前有想到这层含义吗?穆霏浅不太确定。
“呐,我说对了吧?是不是有人爱慕你啊,霏浅?”容钰注意到对方不自然的神情,顿时两眼放光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是不是,是不是啊?霏浅你回答我嘛霏浅!霏浅,到底是不……”
就在容钰缠着穆霏浅问个没完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什么是不是?”
容钰立即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这等低沉冷静富有磁性的嗓音除了他们伟大的教主大人还有谁有?还有谁敢有?!
“教主。”容钰恭恭敬敬地和他老人家打招呼。
司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收下她的敬意:“你们在说什么?”
“额……我们在说……在说……”容钰面容明媚实则苦恼,陡然间她想到一个好主意,“啊!我们在说今天是不是一个好天气……”
遍地金黄的阳光告诉她:毋庸置疑。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容钰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方才本座听到的不是这个。”司甯毫不留情地否认。
“容钰问我这是不是和田玉。”穆霏浅出声解围。
司甯目光转向她:“哦,那是吗?”
“不是。”她摇摇头,接着又看着容钰强调了一遍:“不是。”
“啊,这样啊!”容钰煞有介事地惊呼。
呵呵,不愧是教主夫人,果然端的一身大将之风。
司甯走近两步来到石桌旁,拿起那枚玉佩眯着眼看了半晌。
穆霏浅主动上前拉住他手臂:“我最近新学了一套剑法,帮我看看吧?”
司甯顿了顿,尔后重新将玉佩放在桌上,待认真观赏完对方的招式后一一指出不足来,言语虽少却是字字珠玑。
“只需勤加练习,假以时日便能取得突破。”
练过剑的穆霏浅身上又出了一层汗,走过来时还微微喘气:“待会儿一起去吃晚饭吧,司甯?”她特地转向司甯询问。
以往若是被问到司甯眼里早就掩不住欣喜的光芒,可是今天他好像格外平静。
穆霏浅悄悄观察对方又没发现哪里不对,只道自己太自作多情:“那我先去洗个澡,很快的。”
“去吧。”司甯点点头。
“喂,霏浅!”
穆霏浅走着走着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停下步子转过头却发现原来是先前和自己在一起的容钰。
“还没有回去吗?”
今天容钰和她一起练的武,这时候不回自己的院子洗澡跑来找她做什么?
容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把它忘在那里了!”说着掌心一摊,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青白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