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先入为主,岳美善知晓钟珍年纪身具爱魄,便觉得她性格定然不会太差。要知道爱魄并不容易产生,一般年岁的孩子性格未定,修习出来的不是欲魄便是喜魄。
能产生爱魄,心中必然有所思所爱之人,假若是个男子,那却是不可能。一来钟珍年岁,二则这丫头瞧着傻乎乎的也不像,多半是被某个至亲之人所激发而得来。
想起钟珍当初搭救了李独秀还被那人反咬一口,差丧命。如今为了个丫鬟,也这么不要命。看来是善良得过头了,实在不妥。
岳美善既然做了师父,就得规劝几句,“珍儿,你年岁尚,不懂修行之途颇为凶险,无处不是深渊陷阱。且记须得心境平和,万事不可动情动心,才能明辨是非。凡人的生死,有如蝼蚁,不可过于为此伤悲。”
其实这道理,钟珍哪里有不懂的,明哲保身这种事情,阿婆从就拧着她的耳朵教导,只是想到竹豆的老祖母定然一心盼望她能早日归家,便会想起自家的阿婆。
与其是救竹豆,不如为了自己那思念阿婆的心思。
她伸手扯着袖子胡乱地抹掉眼泪头,“是师父,我明白了。”
既然竹豆已经无救,钟珍便立刻问了问花珠的情景,岳美善都含含糊糊的不肯。为让徒弟心安,免得又跑去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救人的举动,只得透露她人已经离开花间阁。并无性命之忧。
先前岳美善听花珠被牵扯在内,还盼望着木离愁将花珠打残了或者杀了,便私下问了两句。
木离愁一听岳美善问起。便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羊没吃到口,惹了一身的骚。心想姓岳的婆娘不定早知道花珠是个大有来历的,正等着看笑话呢!
且花珠被木离愁堵住,惊诧莫名,心中极其惶恐。
门派里的这些弟子们,就算没见过木长老,也见过木婉宁。两人形同母女。有五分相似。她自然也不是个傻子,被木长老私下追杀,想来肯定是哪里得罪了木婉宁刁那个完全不讲道理。心胸狭窄刁蛮得没有天理之人。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到这一刻了,花珠取出信物表明自己身份。
眼前生死关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她无可奈何只好发下重誓。只要放过她一命,便立刻离开门派,并且承诺木离愁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大家鱼死网破,她便是死了,死之前也会传唤守在门派外面不远的护卫前来。
花珠手里握着传信鸟,一副马上就要放出去的模样。木离愁犹豫了片刻,见她一身气质华贵。也怕花珠的是实话,只能打消杀她的念头。
门派外间有长期驻扎的护卫。花珠就算再想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也不得不传讯过去,叫护卫们前来送她回家。
心中黯然神伤,往后如果想私逃,估计难如登天。
她已经存了不少灵晶,本来想等些日子修为再稍微高一,便雇佣那些拿钱办事的修行者,缠住护卫们,自己就可以偷偷跑掉。虽然计划未必能成,试都不曾试过,便全叫这个木离愁这个臭婆娘给破坏的一干二净了。
花珠恼恨不已,只是誓言已经发下,不能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