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乘风,别人叫我柳呆子,你能够跟我开玩笑,能够对我蔑视鄙夷,可是不要惹我,你记住这句话,顺道也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要是想继续玩下去,本呆子奉陪到底。”
柳乘风撇撇嘴,将药方子摔在刘成的身上:“滚!”
刘成脑子嗡嗡作响,脸se惨白,手往额头上一mo,又是大叫一声,满手都是血,自从入宫做了太监,他哪里吃过这么大的苦头,歇斯底里的尖叫道:“柳乘风,你疯了!你可知道……可知道……”
柳乘风朝他悄然一笑,蹲**子来,道:“知道什么?我数三下,你再在这里啰嗦,今日叫你这死太监走不出这百户所大门,一……”
刘成这一下是真的被吓住了,柳乘风说不让他走出去,刘成是绝对不会认为柳乘风是开玩笑的,他二话不说,丢下一句话:“柳乘风,你等着。”说罢强忍着剧痛,带着那药方,连滚带爬的出去。
从百户所里出来,刘成整张脸狰狞的可怕,再加上满头是血,更增添了几分恐怖,他心里想着:“姓柳的,你等着瞧吧,杂家若是不弄死你,杂家便不信刘了。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一个九品的詹事府洗马就敢在这天子脚下如此嚣张,真是……真是……”
刘成心里琢磨着怎么对付这柳乘风,可是想来想去,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现在去皇上那告状?现在皇上要柳乘风教导太子读书,哪里肯为自己出头。估mo着就是厂公他老人家,只怕暂时也找不到收拾这柳乘风的办法出来。
刘成悲哀的发觉,自己竟然拿柳乘风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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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户所里,柳乘风好整以暇的又提起笔,铺开一张纸来开始写字,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脑子一动,手就觉得痒痒。
他一边凝神写字,心里却是乱糟糟的,厚照竟然是太子,难怪这家伙人前人后总是跟着一大群人,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成了太子的老师,等于是自己有了与太子亲近的权利,可是话说回来,皇帝敕封这个詹事府洗马,不管这官有多大,意图却很明确,那就是自己必须教导太子读书,而且要出成绩才成,否则这洗马官就真的要一辈子去洗马了。
怎么教呢?
厚照的xing子,柳乘风却是知道一点的,这家伙吃硬不吃软,不打他几下,他是不肯听话的,你若是去哄他,多半他理都不肯理会你,终究这世上哄着他的人太多,而打他的人却一个都没有。
只是太子真的能打?从前打他还能够说是不知者不罪,现在还打,这就有点儿丧尽天良了。
怎么办?怎么办?
柳乘风当然明白,这个詹事府洗马对柳乘风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做的好了,将来必然是封侯拜相,可是做的不好,只怕这一辈子仍旧要平庸的过下去。自己就算甘于平凡,可是东厂会让自己一辈子碌碌无为下去?
不会!平凡就是死!
柳乘风的脸se变得越来越凝重起来,下笔之处,也多了几分烦躁。
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让别人小看,让我亲近的人沾染我的荣光,让那些视我为仇的人在我面前畏缩颤抖。
正在这时候,王司吏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朝柳乘风悄然一笑,道:“大人还在练书法?”
柳乘风并没有抬头,只是对着案牍上的笔墨笑了笑,继续奋笔疾书,道:“王司吏有事?”
王司吏道:“老霍刚刚来了一次,说招募帮闲银两不够,还要再拨付一些。大人,之前卫所就拨给了他三百两银子,这么多钱也足够了,怎么还不够,是不是老霍那边……”
柳乘风打断王司吏道:“老霍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必猜忌,再拨付给他三百两。”
司吏点了点头,却不肯退出去,继续道:“大人,方才刘公公出去的时候满头是血……”
柳乘风撇撇嘴:“他走路一不留神摔得,死太监都这样,眼睛盯着房梁,牛气哄哄的,也不注意看看脚下的路,摔跟头是迟早的事。”
王司吏深看了柳乘风一眼,悄然一笑:“是,卑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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