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的马车,不一会便来到了郭允府。
做为卢文进入洛阳后,第一个接待他的权贵,郭允与卢文的交情,是瞒也瞒不住。恰好这时郭允不在,管事便请了夫人来接待她这个丈夫的好友。
而这一日,郭允回来得有点晚,他刚步入府第,管事便上前禀道:“卢文来了。”
什么?卢文来了?
郭允警惕地想道:那厮从来是好事不做,坏事做绝!不行,他前来肯定有阴谋!
想到这里,他脸一沉急急说道:“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刚刚走出几步,他便目送着卢文的马车从侧门离开了。郭允大步走入后院时,隐隐听到他的一个妾室在低语,“原来夫君遇到了这等外伤,我等竟然不知……”语气中很是为他悲伤难过。
另一个妾室也哽咽道:“这可怎么办?夫君才二十来岁啊,就这般要靠着药物才能振作。姐姐还好,为他留下了子嗣,我们若是年老,身后无人,可怎么办?”
这妾室一哭,另外几女也哭了起来。
郭允蹙起眉头,暗暗想道:不好!卢文那厮又使阴招了。
郭允果然是个有先见之明的。接下来几个月,他算是狠狠地体会了一下卢文的阴招。
他的那些个妻妾,今天煮的汤,明天送的糕点,后天佩的熏香,竟然件件都是助兴之物。直到他身不由已地被妻妾们架着在塌上缠绵了一次又一次,一宿又一宿。直是缠绵得腰酸背疼,眼睛发黑。直到终于有又一妾怀上孩子时,几次明里暗里向妻妾们表明,他没有病,也压根没有得过对子嗣有影响的外伤。直说得口干舌躁,妻妾们却总是面上乖顺地应承,转眼又给他弄壮阳之药的郭允,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妻妾们还是相信,他曾经是有过问题,只是恰好被谁谁谁用的啥药给治好了……
虽是松了一口气,可连续耕作半载之久的郭允,已经腰酸脚软一听到榻字就想吐……这时的他。才终于发现妻妾多了也不是好事。如他现在,就老后悔着,如果当初只娶一妻多好?
当然,这是后话。
话说从郭允府回来几天后,这一日。卢萦从清老府中走出,马车驶上街道不过二百步,一个护卫急急赶来。他凑近卢萦的马车,低声说道:“郎君,殿下说,如果湖云公主请你赴宴,你大可前去。”刘疆今天不是要离开洛阳吗?怎么离去之前。特意让人来吩咐她这个?
当下,卢萦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那护卫显然早就知道她会这样问,他声音越发放低了些,“殿下说。你赴宴就知道了。”却是怎么也不肯告知详情。
他越是不说,卢萦还越是好奇,在第三天真得到湖云公主府的请贴后,她二话不说便应允了。
这一天。卢萦沐浴更衣后,在漫天霞光中坐上马车。赶往了湖云公主的府第。
湖云公主府门外结灯结彩的十分热闹,看着那停在外面的一色华贵马车,卢萦向一侧的马车主人笑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这般热闹?”
马车中的是一个少年,他高兴地说道:“兄台都不知情,怎地就赴宴了?今晚可是湖云公主之女文华郡主相看呢。她几乎邀请了整个洛阳城的年少俊彦。对了,兄弟是哪位?”
他连问了两声,没有掀开车帘的卢萦都忘记了回答:湖云公主招婿?难不成阿疆叫自己前来赴宴,是想让自己做湖云郡主的女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啊。
在她愣神时,外面的少年已与另外几人交谈得欢,“你们都来了?那个啊?我也不识得这厮,刚才我连唤了他几声,都睬也不睬,连面也不露,恁地傲慢无礼!”
听到这里,卢萦清醒过来。当下,她掀开车帘,朝着几个少年作揖笑道:“刚才想事出了神,还请兄台见谅。”
陡然看到她露出,几个少年一呆,那开口的少年叫道:“你是卢文?”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回头后,他又连忙笑道:“失敬失敬,没想到你卢文也接了请贴。不过你小子没有娶妻,前来赴宴也是正常。对了,卢文,听说你现在不当官改去风月场中混了?你可真是个行事无羁的!”
这时,同来赴宴的少年们也注意到了卢萦,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卢萦于巅峰时突然而退,去的又是风月场那种快活所在。虽然很多老成执重之人对她这种行为很不以为然,在爱玩爱现的少年们心目中,卢文却是率性得让人向往。而来湖云公主府相看的少年,又大多是这种爱玩爱现的二世祖们。
于是,议论声中,十几个少年都围上了卢萦。几人郭氏一派的少年更是跳下马车大步围来。拥着她,他们咧嘴笑道:“前阵子想与你卢文结亲的,都快踏破门坎了吧?你小子说不当官就不当官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喜欢凑这份热闹呢。怎么,也想当个郡马玩玩?”
卢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会引发众人围观。她对上一双双热切含笑的眼,正在说话时,一个少年扯着嗓子笑道:“卢文,听说你小子在风月场中名声大得不得了?你小子可真行,当官的时候,人人都说你有宰辅之才,这不当官了,也成了风月场中的首领人物。”
这话众少年都有同感,一个个都点头哄笑。
卢萦在他说话时,本来灵机一动,隐隐中似乎找到了破解目前局面的好办法。可还没有理出个头绪呢,又被这些人打断了。
正在热闹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朝着众少年一揖,笑道:“公主在问呢,怎么大伙来赴宴,却聚在外面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