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是别的女人,有半个时辰的空闲也就可以要了,可以享用了,可她不一样,她是卢氏阿萦,她对他,已不一样……
现在也是这种情况。他想要她,但不能要得太草率。要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要了以后呢?
只有这样,只有现在这样,才是对她地保护,他必须把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让她快乐的嚣张跋扈!
放在明面上做耙子的,有的是女人,但那些女人中,不能有她,不能是她!
沉着眼看着卢萦,刘疆忍不住再次低头,在她张扬鲜亮的眉眼间印上一吻,然后,慢慢抽身离去。
一直到退出好几步,刘疆还在看着卢萦。
便这般,他站在离她只有三步远的浴池中,那双幽深的,黑暗得透不出光来的眸子,在直直地盯了她半晌后,他伸手摸向自己的玉柱,在他地紧迫盯视下,在那一双手地撸动中,卢萦涨红着脸别过头去,于一种让人窒息的慌乱中,她听到他的喘息声不断传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满足的呻吟出声,然后,一阵水声响起,再然后,他断然地走出浴池,唤来宫婢,在她们的服侍下拭干身上的水渍,换上一袭崭新的外袍。一直到他完全恢复了威严尊贵的模样时,外面的刘绥公主,还在一声又一声的,甜蜜娇柔地唤着“太子哥哥。”
转头朝外面应了一声后,刘疆转头吩咐,“送她回去。”
“是。”
几个宫婢拥上卢萦,帮她擦干换上衣裳后,她们筹拥着卢萦消失在黑暗中。
任由外面的刘绥一声声叫着,欲望消退后有点懒散的刘疆,静静地倚在柱子上,看着卢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不一会,卢萦上了一辆马车。
策着马护送马车的,正是郭允。他一直双眼亮晶晶地,每走几步,他便朝马车中看上一眼,走几步,又看一眼。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了,策马贴近车帘,郭允笑眯眯地说道:“阿文啊,后来主公交待什么没有?”
车中,卢萦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是想问,主公是怎么惩治我的吧?”
郭允嘿嘿一笑,他连连摇头,很正气凛然地说道:“不是,才不是,我怎么会这样无聊,敢问这种问题?”
马车中,卢萦哼了一声。
见她不再说话,郭允又心痒痒起来。
忍了又忍,他又凑上前巴巴地问道:“阿文啊……”
才说到这里,马车中,卢萦淡淡的声音传来,“郭允,上次那位许美人厮缠主公时,如果我听了你的话上前阻拦,会不会现在我已入了主公后院?并且成了许美人的眼中钉?”
郭允一呆。
这时,卢萦冷冷的声音传来,“郭允,主公在护我宠我,你却不同……你一直盼着我快点入他的后院,一直希望他不再在我身上浪费太多心思。郭允,其实你一直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郭允沉默了。
这时的他,哪里还有刚才那凑热闹听笑话的心思了?
苦笑了一会后,郭允轻声回道:“阿文,我只需要忠于主公。”
所以,他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与她成为朋友吧?
马车中,卢萦低叹一声,好半天才失望地低语道:“我明白了。”简单的四个字,却透着无尽的疏离。
郭允有点失神,好一会,他也跟着低叹出声。
马车转入了街道中。
此时夜色已深,车轮走在青石板上,发出“格支格支”的尖涩声。于无比的安静中,郭允开了口,“阿文,我在西城玉柳巷有一个庄子,明天让人带你去看一下。”
静一静,他慢慢的,清楚地说道:“身为臣子,解去主公的后顾之忧,让他舒服满意,是我唯一会做的……刚才你出门时,主公很有不舍。我那个庄子离主公的住处近,既偏静方便又安全,以后主公想你了,你就去那里吧。”
竟是提供了一个供两人幽会的地方给他们。不对,应该是供主公金屋藏娇的地方。原本卢萦三姐弟的住处,是属于卢文的大本营,不适合刘疆出入。所以他给安排了一个适合卢萦,也适合卢萦的奸夫出入的地方……
卢萦无声的冷笑起来。
与郭允的几番算计与现实无情相比,刘疆对她,是非常难得的体贴温柔啊。
沉默了一会,卢萦才应道:“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把卢萦送回了家。
这一晚,卢萦睡得很不好,她一直在塌上翻来覆去,一会梦见刘疆贴着她时,那硬挺的火热,一会梦见他在她眉心上印下的一吻。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她的,他也是真的不曾想过就这么要了她……那个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她看得这么重了?
翻腾了一会,卢萦迷迷糊糊睁开眼。她转头看着窗外明皎的月光,好一会,才低低地说道:“刘疆,别对我太好。”
……她这人,生长于市井,见识过男人的凉薄无情,如果刘疆一直对她任意妄为,她想,她守得住自己的心的。
这世间,最难消受的,是那个本就乱了你的心的男人,那发自内心的珍惜和温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