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指着天机子,见天机子年纪不大,不禁有些不相信,小声道:“就他,他真有这么厉害吗?”红衣女子双目直盯着天机子,于甜儿的话根本听进去,但见天机子左耳动了下,突然抬头向楼上看来。心下大惊,右手霍地伸出,将甜儿一把抓住,连退了三步避开天机子的视线。
天机子四下扫视,于红衣女子二人的对话早已听进耳里。见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心道:“越是安静,只怕越是不对劲。想不到明教的人还真是胆大妄为,竟跑到京师重地来送死。”当下越下马,微微一笑,行到童贯身边,小声道:“将军大可不必担心,明教的人已经来了。”
童贯大惊道:“在哪?”举目向四下的人群中扫视。天机子小声道:“就在这四周。将军切勿着急,此时他们都隐藏在人群中,将军总不能将这些百姓全都抓回去吧?”童贯道:“那怎办?还请国师示下?”天机子道:“将军,不必着急,这些明教的匪徒既然来了,多半都是冲着方腊而来,只要方腊在我们手上,就不怕他们不现身。将军大可假装什么事也没有,继续向前走,让明教的人自己跳出来。”
童贯应声道:“多谢国师指点,待擒了明教众匪徒后,下官定要登门,好好谢谢国师。”天机子微微一笑道:“好说。”二人一直都是小声说话。外人自是无法听到。红衣女子见天机子没再盯着楼上看,这才放下心来,稍微靠近窗护边上向童贯和天机子看去,只见二人交头接耳,相谈甚欢,却又不听不到二人说什么。不一会童贯便上马继续向前走,而天机子则跃上白马,向后行了去。
红衣女子这才放下心来。她却哪里想到天机子和童贯二人正是在准备着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
一干官兵,在童贯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押着方腊等数百名叛贼向京里天牢方向而去。囚车上,除了方腊等几为首脑之外,多半都是明教众匪首的家眷,这些家眷一路上没少受到童贯的虐待,一个个都是只剩得一口气。就连哭泣的力气也没有了。
从浙江一路而来,明教中除了一半的人战死,易天来带了谢福隐藏起来外,已所剩不多。但一路上还是时不时的有小股明教教徒欲闯军营相救方腊,可这些人武功低微,均是有去无回,全都被童贯的斩杀。到了京城,是明教余孽最后搭救教主方腊的可能。童贯再傻也能想得到,所以便秘密设下了计谋,欲引明教余孽前来送死。
红衣女子自然想不到,在他周围早隐藏了许多的明教高手。只见,囚车数百辆从楼下经过,到了最后才关押方腊的囚车。与囚车一同而行的正是韩世忠。韩世忠骑在马上,身着光亮的盔甲,目光直向前方,方腊虽是他擒住的,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路上面对众多百姓,却一点笑容也没有。
方腊此时双手双脚都负着铁链脚镣,可童贯还是不放心,非要韩世忠亲自押送不可。以他的本意,是极不愿亲自押送方腊的,可军中只有他武功能胜得了方腊。要推辞也是不能够。
红衣女子一见到方腊,双眼通红,如火般燃烧起来。心中默念道:“爹爹,害死您的罪为魁首就在女儿眼前,女儿这就给您老报仇了。”她一见到方腊身边的韩世忠双目炯炯有神,便知韩世忠武功绝对在她之上,她不愿亲身冒险。身上又没带什么暗器,便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
甜儿心知红衣女子是要以金钗作为暗器,忙小声道:“小姐,使不得,这可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呀?”红衣女子道:“我就是要以我父母的东西杀了方腊,这才更能现出不是我一个人杀的方腊,其中也有我父母的在天之灵。”说完,看准时机,右手运足了十成功力将手中金钗向方腊天灵穴掷去。心中喝道:“方腊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