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滕等围着秋心的人见此面色一沉,他们与秋心争斗如此长的时间,车轮之战耗尽了他的力气,幻月派此时出来,利他之心,昭然若揭。
秋心的身影却快速越过众人包围,来到石威虎几人的面前,拉着京墨问道,“怎么样?可找到鲁云了?”
京墨闻言黯然摇头,“没有找到,可能是早都出村去了。”秋心听闻此言身形向后倒退三步,又摇摇头,定声问道,“村子每个地方都找过了吗?”
“秋兄弟,我实话跟你说,鲁姑娘早在你来之前就被人带走了。”石威虎看见秋心几欲癫狂,本不愿说,又觉秋心不得鲁云消息,必然更加伤心。
“谁?”石威虎心觉不忍,看了一眼绯绫,可是绯绫此时却也是笑着摇摇头,石威虎硬起头皮,道,“怪我护卫不周,没有看到弟妹何时走,又是跟谁走。”
秋心心中更寒,脸上强忍着笑容,道,“石大哥,你是在骗我对不对,鲁云她被你们藏起来了对不对?”
石威虎自觉有愧,不知该如何劝慰,这时京墨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条手绢,交到秋心手中,其上用正笔楷书写道:
惊别南枝鸟,
问君曾可知。
鼠有半寸长,
难期世间苦。
短短二十余字,黑墨纸上有泪水将字迹晕开,秋心很难想象鲁云心中如何愁苦,面对这些逼宫之人,又当如何委屈,而这一切,皆是由自己而起。
当在此时,他心中怨恨,懊悔,愤怒,无助等诸般情绪一齐涌来,双手颤抖,几乎握其不稳,凄然道,“是她的字迹,是她的…啊……”
秋心陡然长啸,声音传遍村野,这时绯绫似有所染,上前轻声安慰道,“尹师弟莫要太过伤心,鲁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既然能够留诗告知于你,应无大碍…”
“无大碍,无大碍,这自然不关你任何事,当初约法三章,你们是如何答应于我,如今又是如何做的?”秋心怅然若失,这诗字里行间的愁苦悲戚,正像是一柄柄利刃穿心而过。
石威虎与绯绫同时沉默下来,当初秋心答应押镖,运送隐灵盘至泰山,一路之上数次出手,救几人性命,石威虎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是完成此事的条件却是双九镖局与幻月派照看鲁云妇女,如今鲁云无故失踪,他们也无话可说。
这时秋心又道,“鲁老伯呢?难道连他也不知道?”鲁云鲁岑相依为命,鲁云身在何处,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秋心说完此语,就从人群中钻出两人,一人正是鲁岑,还有一人便是李郎中,二人看着秋心的眼神有些害怕,想来是这么多天村口被围,正是冲着鲁云的缘故。
想到这里,秋心心中又有些不安与愧疚,见鲁岑走出,秋心才稍有缓和,“鲁老伯,鲁云在哪你肯定知道,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让这些人伤害于她。”
鲁岑有些迟疑,几次要开口又被李郎中拦了下来,众人见此更加确信是他们二人合伙将鲁云藏了起来,皆是心中一松,又有些怪罪。
秋心急声道,“你们不用害怕,我先打发了这群人。”说完他身子向后一转,飘然于擂场之中。
不过数个时辰,喜悲急怒之下,使得秋心性情突变,加上鲁云的失踪,他对眼前之人全是愤恨,此时身上的尸毒配着黑衣,使得他格外恐怖与诡异。
陡然出剑,皆是杀招,剑主杀伐,当初在沧海澜湖,沧澜派的弟子罗生剑法明明不如秋心,但是秋心处处受制。
只是因为罗生一剑出,目的明确,有种不见血不归的气势,反观秋心,剑招虽然高明,但是总是犹豫懦弱,以招为招,以剑为剑,实力大减。
如今他心性大变,已达瓶颈的神剑诀不知不觉有了莫大的进步,招招使来令人心惊胆战,留在此处的弟子一瞬就倒下四五人,皆是咽喉剑深半寸,几乎是顷刻间毙命。
秋心痛下杀手,再不留手,众人见此,实力稍弱的吓得心胆俱裂,实力稍强的也感到莫大的压力。
但是任谁也非愚笨之人,进退防守之间又将秋心围了起来,秋心眼中狠色一闪,心中只怪这些人逼迫鲁云,顿时怒发冲冠。
晦涩的真气游离而上,若不是在晚上,定能看见秋心身上冒出黑色的雾气,场外京墨见此大惊,喊道,“勿动真气。”
说完京墨又双手一拍,秋心此时心神已乱,哪里还听得了他的话,他如此说,又将围攻之人心中的惧怕之意减了三分。
随着七八人再倒在地上,剩下的人逐渐配合起来,虽然人人不同路,心心不同谋,但是此时若再不合二为一,只能被秋心逐个击破。
武滕看着秋心高明的剑招以一敌众,更加觉得不能任由秋心活下去,各种阴险的手段一一使来,同时又让剩余的北贤庄人马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