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看着他清俊的脸上斑驳的伤,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有些语无伦次,“好像总是连累你受伤,我……”
上次因为相册的时候他推了陆笙儿一把,害得他差点被关进监狱十年。
“我真的没事,”江树挠着头,见她好像难过的样子实在是手足无措,“这没什么的,你以前也帮过我很多,只不过我没什么用所以才总是受伤,跟你没关系。”
末了他放下头,表情有些凝重,低低的道,“晚安,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但是你不要太喜欢他了。”
席秘书一直杵在一边等晚安,听到这话才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而后微微一笑,“夫人,时间不早了。”
晚安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左树不放心的看着她,但是当着顾南城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我回去了。”
“听易唯的话,让她带你去医院检查,我会问她的。”
“知道了知道了。”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是一样的啰嗦。
江树走了,顾南城在外面的包厢等着她,晚安走出去的时候他正垂首,俊美的脸在光线下落下一半的阴影。
跟平常抱着她哄着她腻着她的男人判若两人,温淡清贵。
晚安走过去,看着他线条利落的侧颜,温软的道,“回去吧。”
顾南城听到她的声音才转过来,随手把还有三分之一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好。”
把席秘书放了回去,顾南城亲自驱车载她回家。
正要上楼回卧室,男人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吃东西了吗?”
晚安顿住脚步回头看他,随即怔怔的道,“我不饿了。”
她已经饿过了头,没有饥饿的感觉了。
“我给你煮一碗面,你等会儿。”
“我真的不饿了,现在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顾南城已然不紧不慢的挽起了袖子,“现在不饿,再晚一点你说不定又会被饿醒。”
晚安没有坚持拒绝,只是看着他道,“噢,那好吧。”
她于是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托腮等着,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站在厨房里的男人,他周身一尘不染,西装裤没有一丝褶皱,白色的衬衫更是。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很熟练,看着他甚至都能觉得很养眼。
十分钟后他端着一碗面出来了,分量不多,但是看得出来煮的很用心,顾南城将筷子递到她的手里,“吃吧。”
晚安接了过来,低头慢慢的吃面。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就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的斯斯文文的吃相,等到她吃得差不多的生活,他又起身给她冲了一杯牛奶,搁在她的手边。
晚安把面吃饭,又慢慢的将一杯牛奶喝完。
“顾南城,”她挺直着背脊看着他,抿着唇温软的开口,“江树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以后我的朋友得罪你了……或者像今天这样因为我而得罪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对他动手,不要叫你的手下打他?”
她的嗓音不高,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晰,有些小委屈,小不开心,闷闷地不明显,“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朋友。”
她低着脑袋,头发和围巾都混在一起,有几缕发落下来。
晚安本来就是小脸,这样衬托下来就更显得委屈和落寞。
这是他看得到的,他坐在餐桌的另一段没有看到的是她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握得很紧。
顾南城起身走过去,在她的身下俯身蹲下,手捂住她的柔若无骨的手,低低沉沉的道,“对不起。”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淡淡道,“我以为他是盛西爵派来的,我跟他除了私怨,还有米悦合作上的来往。”
“那也是我的朋友……”她闷闷的道,“我可不喜欢薄锦墨了,可他是你最好的兄弟,我也跟他一起吃饭了。”
“好,是我的错,”他低头捏了捏她的手,淡淡的又很温柔,“以后是你的朋友我不会动手,这件事情下不为例。”
她俯身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的道,“顾南城,人跟人的关系可以很牢固,也可以很脆弱,你明白吗?”
男人的手臂虚抱着她,手搭在她的腰间没有很用力,鼻息间能嗅到她的清新的发香,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后脑,低低淡淡的道,“嗯。”
他抚了抚她的脸颊,“困不困?我们回去睡觉。”
晚安点点头,“好。”
于是他站起身,握着她的手回到卧室。
晚安简单的重新洗漱,顾南城脱衣服洗澡,她躺在床上,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握着手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