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整个人一下就变得茫然起来。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章秘书再次送了一套衣服过来,态度愈发微妙的恭敬起来,“慕小姐,有什么需要您可以打电话吩咐我。”
“嗯,好的,”她抱着衣服和鞋子,牵着唇角露出笑容,“谢谢。”
换好衣服,她在安静得空荡的别墅里坐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给白叔,说爷爷吃了早餐情况还不错,也替她解释她最近因为慕家的事情很忙。
“麻烦您了白叔,我今天晚点回医院,让爷爷不用担心我。”
“没事没事,小姐您尽管忙。”白叔有些迟疑的问道,“小姐……您跟顾公子……”
“可能要结婚了。”她低低的道,说不出什么不寻常,但是语气也不算寻常。
白叔不敢问多的,只嘱咐她多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了。
挂了电话,她坐在沙发上出神。
不想去医院,担心自己的坏情绪被爷爷看出来。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好像顾南城要跟她结婚,她也不用急急忙忙的想着怎么贷款怎么跟那些企业家周旋借款的事情了。
拿着手机想了想,拨了个号码出去,“小唯,你和江树是不是准备走了?”
“是的……在收拾东西了,不过等过了这一阵我们会回来的。”
“有没有时间出来?我们聚聚吧。”
夜莊。
舞台是炫目的的灯光和热闹喧哗的音乐。
江树和易唯到的时候就看到醉得没形象趴在桌面数酒杯的晚安。
她的面前已经摆了好几个空酒瓶。
江树一把把她手里还有半杯酒的酒杯夺了过来,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愤怒的低吼,“你疯了吗喝这么多酒。”
杯子被抢走,慕晚安不高兴的看着他,“你干什么这么凶?我是成年人了喝几杯酒有问题吗?”
江树把另外还没有开封的酒瓶全都拿走放得远远的,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出什么事了?”顿了下,沉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你跟顾南城吵架了?”
警局只通知可以走了,怎么解决的他并不知道。
吵架?她点点头,“吵了?”
江树脸色大变,“他要跟你分手?”
晚安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因为酒精的作用白皙的脸蛋布着淡淡的红潮,眼神带着不自知的迷离,“没啊,”
她的笑容很飘忽,秀眉蹙着,“他要跟我结婚了。”
要结婚了。
为什么表现像是失恋了?
易唯在她的身边坐下,慢吞吞的问道,“晚安,你不想嫁给顾南城吗?”
“不是啊,”她顿了半响才兀自的笑了出来,“我只是有点儿难过,我结婚绾绾好像没有办法当我的伴娘,甚至不能参加我的婚礼了。”
她的身子往后靠,轻声呢喃,“当初说好的事情,全都无法兑现了。”
什么都无法兑现了。
江树看着她的脸,忽然走过去就要拉她起身,“走,我送你回去。”
慕晚安立即挣扎,“不回去不回去,说好的要聚的。”
“你醉了。”
“我没有,”她接着他的话就回答,仰起嫣然的绯色脸庞,“绾绾也走了,你们也要走了,多待一会儿吧。”
易唯揽着她的肩膀,正要出声安慰,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脑袋还没转过来就已经脱口而出,“那不是左晔吗?”
听到这个名字,晚安下意识就朝人群中看了过去。
足够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甚至无需寻找。
越过喧哗的人群,她静静的看着他有些模糊的侧脸,酒精仿佛褪去,所有的情绪突然清明得可以滴出水。
左晔坐在人群中,眼神专注的注视着台上跳舞的女人,脸色很难看,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戾气。
似乎,好像很久很久不见了。
易唯突然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台上跳舞的那个女人不会是宋泉那个小婊砸吧?”
正说着,台上一个漂亮的落地,结束了整场舞。
台下顿时欢呼雀跃。
夜莊的惯例,每个月举行一轮斗舞。
规则简单粗暴,每一个参加的选手跳完后都会以一杯陪酒竞价。
下面拍卖价最高的,就是胜出者。
在这个只有谁比谁更有钱的地方,这无疑是一场盛宴。
宋泉刚刚跳的是钢管舞,气氛已经成功引爆了全场。
她穿着清凉,脸上戴着遮住半边脸的蝴蝶面具,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材在灯光的衬托下尤其显得火辣。
能够看到的面容很寡淡,在妆容和灯光下显得冷艳逼人。
晚安眯起眼睛淡淡的笑。
跳得一手相当业余的钢管舞。
“宋小姐今晚的表现看来大家都很喜欢,”主持人握着话筒,极具煽动性的开口,“现在开始拍卖,谁想跟宋小姐喝一杯酒?”
江树看着台上一脸妆化得跟鬼一样的女人,“是不是那只婊砸?”
“那还用说,看左晔那张死人脸就知道了,又是跳艳舞又是陪酒,卧槽这种女人他也能看上,简直就是日了狗!”
一瓶酒重重的放在桌面,易唯先是吓了一跳,当即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