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迷迷糊糊开始睡觉,那个画面还挥之不散。
而这样的睡眠,必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晚上她果然梦到的也全是这些恶心的东西,许默沧和女人纠缠不休,还有不时从她潜意识里冒出来的、她闯进酒店房间看见的男人和女人交叠的情景,南歆在梦里一会儿慌张,一会儿又冲着她笑,一会儿又变成孟潮白给她那张照片的画面,照片的男人回头,是许默沧……
好混乱,为什么许默沧和南歆?太混乱,太崩溃了,她觉得无法接受,而此时男人又再一次回头,这次却变成了晏暮青!然后,那个视频里的男人也变了,变成了晏暮青,她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她大喊:晏暮青!
晏暮青转过身来,冲着她笑。
她在这均匀的呼吸声中渐渐让自己的心跳平复,闭上眼,心内一个声音在说:是梦……还好是梦……
是的,是梦,是她错乱的思维把晏暮青带进了梦里,晏暮青说过,他没有别人,她是相信他的……
终于,梦里那种濒临崩溃的感觉渐渐散去,她睡不着了,轻轻起来,想喝杯水。
一看时间,凌晨四点多,这是快要到黎明了,她竟被梦折腾了一个晚上。
晏暮青还在熟睡,这几天他也很累,她尽量轻手轻脚的不吵醒他。
喝完水觉得自己更清醒了,索性下楼去,这么早煮点粥吧,在粥煲里煮三个小时,等下起来正好可以吃。
她开门下楼。
她意外地发现,厨房里的粥已经在煮了,一看时间,是刚刚才开始煮没多久的……
徐姨也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从来没早起过,并不知道每天徐姨是几点起来做早餐,也许,真是每天都这么早?
她回到客厅,发现大门上挂着的结子掉在地上。
这结子是昨晚冯汐回送的礼品里挂在礼盒上的,她当时心事重重的,摘下来顺手就挂门上了,心里还念着挡挡晦气,之后,就应该没有人出去过。
她赶紧换鞋跑出去。
一口气冲到铁门,往外看,看见灰暗的光线里,好像是徐姨的身影出去了。
“徐姨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她问家里负责电子控门的大叔。
“哦,徐姨常常大早出去买菜的。”大叔说。
是吗?家里过年前什么菜都买得齐齐全全的,还要买什么菜?而且买菜为什么不带司机,她自己一个人出去?
她怕徐姨走远,毫不犹豫立即跟了出去。
晏家这地段,没有公交,没有出租,离市场距离还有点远,徐姨的影子在黎明的昏暗里摇摇晃晃的,配着这冬季穿林而过萧瑟的风,路边哗啦响的常绿林,还真有点阴风阵阵,可是,她倒并没那么害怕,鬼,她见过了,比鬼更可怖可恨的人,她也见过了,如果这条路真有鬼,那心怀鬼胎的人都不怕,她一个堂堂正正胸怀坦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徐姨,直到来到市场,她犯了疑,难道徐姨真的是来买菜的?
徐姨停了下来,还往后看了看,她立即闪到一边。
如果徐姨不回头看这一眼,她还会放弃怀疑,可这一眼,她确定了徐姨一定不是来买菜那么简单。
她继续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近六点了,赶早市的商贩都已经开始营业,也有一大早来买新鲜菜蔬和便宜菜的客人,吆喝声已起,颇为热闹。
徐姨在一个海鲜店停了下来,在挑鱼,挑了一只斑,过称,给钱,好像没有什么不对,而后又买了一袋干贝,提着走了。
许自南再次跟上,这一回,徐姨到一个僻静角落停了下来,拿出了手机,对,就是上次那个手机!她拜托阿百给她查消息,也请阿百把这件事告诉晏暮青,但是后来无论是阿百还是晏暮青那里,都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