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再次浮现那一缸烟蒂,心,在疼,和痛,之间纠葛。
“以后再……”她迟疑了。
“不用以后,就现在!”他见她这样,倒是坚决了。
她的手伸进包里,从里面掏出了只快递盒子,交给了他,快递盒子里还有一个小盒子,一个曾经被她遗忘的小盒子。
晏暮青诧异的表情,打开,里面是那翡翠腕珠。
晏暮青脸色顿时变,“哪里来的?”
她把盒子里那张小卡片给他,“别人送我的,很早就送了,早得我几乎都忘了……”
她话还没说完,晏暮青拿起盒子就往外走,“你在这等着,别乱走,或者叫小麦来接你回去!”
一句话,刚刚好说完,他的身影也就随之消失了……
许自南看着那扇开着的门,觉得要走近一个人,真的好难好难。
其实,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也是一个韧性十足的人,她可以用很多时间很努力地去靠近他,只要他回复她一个微笑,让她感觉到他的温度,她就很满足。
很多次,她的心都被他的冷漠冷冻到冰点,但是,只要他稍许温暖,她马上就会回温,甚至像只飞蛾一般,不顾一切地飞向他,或者,更像一颗向日葵,无论多少次被丢弃在黑夜里,只要第二天太阳的光芒一起,她马上就能迎着阳光而笑,然而,她真怕她连向日葵都不如,因为太阳一定会在每一个第二天升起,而她,却始终不能靠近他一步,兜兜转转,反反复复,为什么一切还在原点?
她的目光落在那件外套上,心中更是惊叹,他出去得如此匆忙,竟然连外套都忘了穿。
外面纵然晴天,可毕竟寒冬未去,还是不能受冻的。
她再度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提醒他回来穿衣服。第一次播,正在通话,第二次,还在通话,第三次播,终于通了,他很快接听,“南儿?”
“晏暮青,你忘了衣服。”她忙说。
“不穿了!南儿,这个时候没事别打我电话!”他说完立刻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患上忙音恐惧症了,那短促的嘟嘟声听在耳里分外刺耳,以致,她飞快地把手机拿开,让那声音远离自己。
放下手机,她走向衣架,手再次伸进衣服的内口袋里,意外地,却摸了个空,那封信不见了?她在其它几个口袋里又找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
他让她在这等,或者叫小麦来接她。她选择了在这里等。
他这里有笔墨,他在办公室也会写字,她便铺开了纸,巨大的一张,直接铺在地上,然后脱了鞋,踩在纸上画画。
画画,始终是一件能让她沉下来的事,并且常常让她废寝忘食,待她把这幅画画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连续数个小时的作画,也让她十分疲惫,因为累,才想起自己今天一天好像都没吃东西。早上匆忙从晏家出来直奔画廊对笔迹,就把早餐给忘了,中午晏项文在医院抢救,一团忙乱,就把中餐也给忘了,难怪,胃部有点隐隐作痛。
可是,她坐在地上,看着那双她脱下来的高跟鞋,没有穿上的**,也不想下去吃饭。
于是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外卖,点了个餐,请他们送来。
窗外的五点半,天色已经不那么透亮,晏暮青大概已经忘了她还在这里等……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妈妈带她去钢琴老师那里上课,那天老师下课的时间早了一些,妈妈还没有来接她,她自己逞能跑出去找妈妈,结果非但没有遇到妈妈,她还走丢了,后来,她凭着记忆里的路自己一直往家走,却越走越迷糊,最后在路上边走边哭,哭了好久,才想起去找警察叔叔,最后,妈妈才顺利把她接回家。
她记得一向温柔娴静的妈妈急坏了,教她,以后无论什么时候走丢了,或者没找到妈妈,都不要到处乱跑,就在原地等着,妈妈一定会来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