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低声说了句,“最好生个男孩!”
“为什么啊?”许自南心里愈加不悦,认为他重男轻女。
他却道,“一个你娇滴滴的小孩脾气就够我哄了,再来一个,我估计不用工作了,还是男孩省心,还能帮我一起照顾你。”
许自南不吭声了,心里各种繁复滋味参杂,这种话听在耳里,内心里不感动是假的,然而,为什么总是那么不踏实呢?
每一次她心里起波澜,只要他对她温柔低语,细心宠爱,她就会满血复活,可是今天好像他这治愈师起不了作用了,从吃饭到回家,她心中一直郁结,当然,表面她尽力克制着不表现出来,也会对他笑,他想走路的时候,她任他牵着陪他步行,甚至,她还停下来给他整理略歪了的领带……
晚上,他向她索取。
因为生理期的缘故,已经隔了快一周,当他问她“可以了吗”的时候,她仍然回应了他。
尽管心理上始终阴云笼罩,可身体却实实在在地达到了欢愉的顶峰。
也是因为隔的时间略长,他今天要的有点多,到后来估计他自己也累着了,拥吻她一阵后就安然睡去了。
而她,却失眠了。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均匀而轻微。
他有着很好的生活习惯,不打鼾,睡姿也很好,一切都跟他的为人一样,有条不紊,平静淡然。其实仔细想来,即便是他在索取的时候也一样,虽然索要的很多,可是,却没有哪一次特别激动过。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他是一个修行的人,不需要、也没有任何感情的,而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对她的好,都是修行的一部分……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不是荒谬,可事实是,在她冷静的时候,真会有这样的直觉,不是说女人的直觉是最灵的吗?
第二天,和晏暮白一起直飞B岛。
飞机上小鱼儿原本和晏暮白坐一起的,眼睛却一直往许自南这边偷瞧,许自南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跟晏暮青换座位,可是又不敢说。
“小鱼儿,大伯母跟爸爸换座位给你讲故事好不好?”许自南主动提出来,晏大叔肯不肯换她真没把握,可她跟晏暮白换总碍不着他了吧?
小鱼儿眼睛一亮,“好啊!”
晏暮白自然没有意见,许自南没看晏暮青反应,坐到了小鱼儿身边。
几个小时的飞行,她跟小鱼儿很是融洽,小鱼儿许是太欠缺母爱了吧……
一直到下飞机后都还勾着许自南的手不肯放,如果不是晏暮青冷然的眼色使然,住酒店的时候小鱼儿大概还想跟她住一个房间了。
到B岛后还不算晚,大家忙着见了一面,简宁那边诸多事宜忙得脚不沾地,可是许自南却无所事事,和暖暖碰面后就跟晏暮青请了假,两人玩去了。结果被小鱼儿缠上,只好将他也带去了。
三个人来到海滩,选了个人不是很多的地段,暖暖用相机给她和小鱼儿拍照,拍了一阵之后,小鱼儿不耐烦了,他一个男孩子对拍照这种游戏实在不感兴趣,于是一个人玩沙子去了。
许自南不放心,叮嘱了他好几次别乱跑,并且不时看他一眼,每次都见他好好地在原地玩沙子,才放心。
给暖暖又拍了好几张照片,暖暖看了之后给她讲了哪几点没拍好,她再一回头时,小鱼儿不见了……
她大为惊慌,高喊着小鱼儿的名字。
暖暖也大惊,“刚才还在这呢!”
许自南在沙滩上狂跑,听得暖暖一声大喊,“小南,会不会在那?”
许自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只见海里有个人在扑腾,她拔腿就往海水里跑,直到暖暖在她身后大喊“小南!你不会游泳”!她才想起这个事实。
可是怎么办?暖暖也不会游泳!
暖暖已经在向周围为数不多的人求助,而这时,水里的小鱼儿突然停止了扑腾,像鱼一样浮在水面,破水而来。
她觉得诧异极了,不过,能安全上岸就是最幸运的事!
她眼看着小鱼儿离岸越来越近,直到最后抵达她身边,小鱼儿身边也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穿潜水服的人,原来小鱼儿是被这个人给推上岸的。
“谢谢。”她紧紧抱着小鱼儿,余悸未消。而那个人全身包得严严实实,戴着面罩,她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能一再表示感谢。
对方一句话也没说,把小鱼儿交给她之后,又返回海里去了。
小鱼儿得救之后,对这个人的好奇远大于自己的遇险,问许自南,“大伯母,这个人是美人鱼吗?”
她又怎么知道他是谁?也许是游客,也许是当地的潜水员,唯一可以判别出来的是,从身高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他不是美人鱼,是救了你的人,我们应该谢谢他。”作为成人,善忘这个技能明显弱于孩子,站在水里的她,惊恐未定的慌乱让她有些发抖。
小鱼儿天真多了,冲着远去的背影大喊,“谢谢你!”
暖暖也赶了过来,同样惊慌不已,“走吧,小南,我们还是回去吧!”
许自南不敢再待下去,和粟轻暖一起,抱着小鱼儿迅速回酒店。
这个年龄的小鱼儿原本已经不喜欢别人再抱着他走,可是许自南坚决不准他再下地,也许他被许自南这种恐慌的情绪所感染,也不再坚持什么。
回到酒店,许自南找到晏暮青和晏暮白,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跟两人说了,郑重把小鱼儿还给晏暮白,并且道歉,“对不起,二弟,我没照看好小鱼儿,我……这个大伯母当得实在太不称职了!”
晏暮白还没说什么,小鱼儿就抢着说,“大伯母,这不怪你啊!我在那好好地玩着沙子,突然来了一个人把我嘴巴捂住,然后把我偷走了扔进海里。他跑得好快,我想叫你,可是被捂着嘴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