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太后气愤难平,自从花凤汐死后,她与墨寒的母子之情真真儿地断了,她能怎么办?可是容嫔的事情,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从建章宫到椒房殿,她已然想明白,谁会陷害容嫔?只有她这个儿子,原本他就不喜欢包办婚姻,可身为帝王,这种事应该司空见惯了,最多的原因就是容嫔是酆英的义女身份,当初指证花凤汐是细作的人,就是酆英,他处理了酆英,将他罢官免职,容嫔在宫里也不过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妃嫔,任何一个小小的妃子都可以将她处置。
“滚开!哀家要听皇上亲口说,你们都给哀家让开!”桑太后一脸不相信地说道。
王福打开殿门,走了出来,挡住了桑太后的去路,向她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后!”
“是你?!”桑太后微眯着双眼道。
“此刻,奴才劝您还是不要进去,您应该比奴才还要清楚,为何皇上会下这样的旨意?”王福意有所指道。
桑太后不是不知道,而是她没想到花凤汐在墨寒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因为花凤汐,他们母子之情已不复存在,她也无力挽回这一切。
“哀家真的想见他!”桑太后有些请求地意味。
王福微愣,随即皱了皱眉道:“太后,奴才不是不让您进去,而是皇上下了圣旨,奴才不敢违背,如果您真的想挽回母子之间仅存的情谊,奴才劝您还是回宫吧!”
桑太后倒退一步,没想到墨寒如此不顾念母子之情。
“还有,皇上什么都知道,没有什么能瞒得过皇上的耳目,从您以前的韬光养晦到现在的张扬跋扈,不是一时间的改变,而是原本的姿态,只不过皇上当初也是顾念着母子之情,也认为您是他最尊敬的母亲,才没有制止,可——”王福顿了顿,接着道:“您现下也明白了安阳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有多么的重要,可惜的是,红颜早逝,皇上的心已死,您何必强人所难呢?”
“原来是哀家错了!”桑太后自嘲地笑道。
她原以为死了一个花凤汐,只要由另一个女人来填补她的位置,墨寒终究会改变心意,可这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听闻,皇上要召回贤王殿下,接下来皇上要单独面对贤王的指责,您又知道皇上心中的痛苦?”王福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桑太后是为了皇上的将来打算,可安阳公主的事情,太后有推卸不掉的责任,若非因为她是皇上的生母,绝不会苟活至今。
桑太后一怔,墨陵要回来了?看来更大的浩劫即将来临——
王福的几句话终于将桑太后请走,众人均松了口气,王福提醒道:“记住,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
他再度回到殿内,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墨寒皱眉看着奏章,拿起身旁的茶碗,允了口,眉头拧的更紧,然后问道:“走了吗?”
“是的,皇上!”王福回道。
“容嫔去皇后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墨寒再度喝了口茶,眼睛却一直看着奏章的内容。
“听说,容嫔穿了件绣凤的朝服去见皇后,现在被皇后处罚!”王福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墨寒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冷笑道:“她果然没有发觉就穿出去了!”
王福错愕,难道整件事都是皇上刻意安排的?试探地问道:“皇上,那今日还去容嫔宫里吗?”
“去那里做啥?”墨寒突然睁开厉眼瞧着王福。
王福一身冷汗,解释道:“皇上,之前册封一后二妃之时,您宿在皇后宫里有五日,德妃和丽妃都是三日,容嫔虽品位不高,但也需皇上宿两日,如果只宿一日,恐怕——”
“怕什么?”墨寒冷声道:“朕许久不见德妃了,今日去漪澜宫!”
“这——”王福再度愕然,一后二妃之中,皇上去的最多的就是漪澜宫,可从不过夜,只是在那里小坐一会儿,可今夜是要德妃侍寝吗?
“让德妃今晚候着,朕申时三刻就去漪澜宫,顺便和德妃用晚膳!”墨寒吩咐后,又顿了顿道“派人给皇后传个旨意,此事皇后虽做的对,但处罚不应过重,否则难以服众,让容嫔回建宇宫闭门思过。”
“是,皇上!”王福不解墨寒的用意,但他既已下旨解救容嫔,也算是了却了太后的心愿,接下来也只能看容嫔自己的造化了。